看向床榻,歲憶諳正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那姿勢要有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歲憶諳想著自己該如何尋找白英空,倘若白英空尋不到,那她不就得去找黎繞月。
可是穆淨就在月蛇妖洲,靳江浛肯定會跟她去月蛇妖洲的,這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間,歲憶諳竟擔心起了靳江浛的安危。
要是放在以前,她定會即刻前往月蛇妖洲尋找黎繞月的。
歲憶諳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她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側身想吹滅床頭櫃上的燭火睡覺時,被定住的靳江浛忽然湊到她面前。
“你幹嘛?”歲憶諳被嚇了一跳。
靳江浛坐在地上,手撐著床沿,哀怨地看著她小聲嘟囔:“我生氣了。”
歲憶諳聽得一清二楚,她有些好笑地翻身趴在床上,雙手托腮,歪著腦袋問:“氣什麼?氣我問白英空和黎繞月,還是氣我沒想著你?”
不知為何,歲憶諳就是想逗逗他。
靳江浛看著歲憶諳明知還故問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在燭光的照耀下,歲憶諳眉眼彎彎,盛滿笑意,他甚至能看清棕色眼瞳中倒映的自己。
靳江浛一手攥住歲憶諳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侵身上前,張口咬在她的脖頸上。
“嘶!”
脖頸處的面板傳來刺痛,歲憶諳吃痛一聲,用力推開靳江浛,捂著被咬處坐起身。
歲憶諳居高臨下地看他,罵道:“你屬狗啊!”
靳江浛認真道:“你只需要記住我一個人就好。”
說罷,他吹滅燭火,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歲憶諳的眼睛還未適應漆黑,只聽見不太結實的木床響起吱呀聲,身側的床榻一沉。
她下意識伸手摸去,摸到了靳江浛的臂膀。
意識到靳江浛躺上床後,歲憶諳質問:“靳江浛,你躺這兒幹什麼?”
“我要和你睡。”靳江浛道。
黑暗中,歲憶諳看不清身側人的面容還有表情,她氣憤地推搡靳江浛,道:“生煎包吧你,滾下去!”
就這一張小床,還這麼擠,兩個人怎麼睡?
“你想吃生煎包了?我明天去上街看看有沒有賣。”靳江浛說罷,隨手將扯下來的定身符沾到歲憶諳身上。
歲憶諳一下子就動彈不得,她威脅出聲:“靳江浛,你趕緊給我撕掉,不然我要你好看。”
靳江浛不理不睬,他將歲憶諳放倒在床榻上,調整好姿勢,蓋好被子。
靳江浛視力極好,望著歲憶諳瞪向自己的眼睛,他忍不住俯下身子,輕柔的吻落在了歲憶諳的眼睛上。
歲憶諳怔住,隨後感受到發頂被摸了摸。
“乖乖睡吧。”靳江浛說了一句,接著撕掉符籙,躺回地上。
安靜的屋子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歲憶諳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而她也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改變,只不過這種歲憶諳並不知曉。
次日清晨,歲憶諳坐起身,就發現地上空無一物,被褥被疊好放到了床尾。
歲憶諳起床收拾床鋪,剛收拾完畢,靳江浛就推門進來了。
靳江浛將一個銅盆放在木架上,笑道:“諳,你醒啦,這是洗漱的水。”
“多謝。”
經歷昨夜的事後,歲憶諳原以為自己與靳江浛的相處會十分尷尬,可現在看來,似乎昨夜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
不知不覺間,歲憶諳伸手撫摸自己的右眼,是昨夜靳江浛吻過的右眼。
似乎還能感受到吻的滾燙,歲憶諳意識到自己幹什麼後,嚇得瞬間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