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驚訝。
女子臉上露出了慌張的表情,她看向歲憶諳,向她求助。
女子知曉她的名字,幫女子解圍自己會有什麼好處呢?
好像沒有。
可那碗麵還在她的手上,自己的肚子已經餓的開始叫了。
歲憶諳想了想還是為她解圍,她隨口道:“她姓柳,我還未入南淮宮之前,與她是好姐妹,她這人怕生。”
此話一出,女子臉上的慌張瞬間消失,變臉速度堪比翻書,她款款欠身,姿態優雅。
“柳氏女見過公子。”
歲憶諳都看呆了,她這戲不僅退得快,入得也快。
白英空還想說些什麼,歲憶諳趕忙虛弱地說:“白兄,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先讓我把東西吃了?”
黎繞月見歲憶諳可憐兮兮地捂著肚子,目光渴望地望著那碗素面,她有些不忍,給了裴汔一個眼神,裴汔瞭然。
裴汔上前,伸出手熱情地攬過白英空的肩膀,不曉得的人還以為兩人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另一隻手則偷偷施法掩蓋住女子身上的氣息。
不論這女子身上到底有沒有魔力,裴汔都會幫忙掩蓋,一是因為這是黎繞月的意思,二是現如今魔族被滅,只有鬼石才有魔力,這女子身上有魔力,說不定與鬼石有關。
這也是黎繞月幫助她的其中一條原因,還有一條是歲憶諳開口了。
“白兄,這姑娘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我怎麼沒感應到她身上的魔力?”
白英空欲開口,可原本感應到的那股魔力又消失了,難道他感應錯了?
“既然沒什麼問題,那我們就趕緊走吧,不要打擾歲姑娘休息了。”見白英空半晌不說話,裴汔拉著他離開。
白英空半推半就地跟著裴汔離開屋子,離開前他還想著自己真的感應錯了沒有。
黎繞月看著床榻上面色略微蒼白的女子,心思複雜。
黎繞月沒想到她會用假名字騙自己,靳江浛當時喊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歲憶諳,好熟悉………靳江浛的配劍叫歲歲,劍柄上不就刻著一個諳字嗎?這還是黎繞月無意中看到的。
她站起身說:“我也走了,有什麼事便喊我。”
“嗯。”
黎繞月走後,那女子重新將面端給歲憶諳。
“謝謝。”歲憶諳接過,眼神示意她坐下。
女子落座後,歲憶諳問:“你到底是誰?”
女子坐得筆直,身軀看起來像是被支架撐著的,她說:“姑娘說了,我姓柳,與姑娘是好姐妹,姑娘還沒為我取名。”
歲憶諳吸溜下一口面,吞嚥後毫不客氣地說:“我說你姓柳你就姓柳了?”
女子沒想到歲憶諳會問這樣的話,她機械般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歲憶諳腦袋放空,一口一口地吃著碗裡的面,似乎是在想她說的是真是假。
不知不覺,碗裡空空如也,而那女子接過空碗後,就一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一旁的窗戶被風吹開,涼風襲來,歲憶諳冷得打了個寒顫。
雨早停了,窗外一片蔥綠,連綿起伏的高山上雲霧繚繞,美景如畫,長長的柳樹枝隨著風躍進來,擊在了歲憶諳的手背上,還沾著點點清水。
歲憶諳伸手拂過柳梢,自顧自說道:“柳梢…………”
此刻酉時,雲開霧散,夕陽照進窗,一抹亮光照在梢尖,影子出現,歲憶諳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詩。
“柳梢殘日弄微晴…………微晴。”
“你叫柳微晴吧。”歲憶諳對女子說。
柳微晴…………她有名字了,還是歲憶諳親自為她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