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姐姐說的話。”
“聽不懂人話?”歲憶諳垂下手臂,扔掉了手上的樹枝,話說完後餘光瞥見有兩人站起身來。
靳江浛都要被她的話氣到心梗了,正要開口,卻見歲憶諳的視線正看著他身後。
察覺有人醒了後,靳江浛頭也不回,冷聲呵道:“滾出去。”
黎繞月與裴汔愣了一瞬,隨後走出城隍廟,但並未走遠,而是掩蓋氣息偷摸聽著。
歲憶諳震驚看了眼出去的兩人,又震驚地看向靳江浛。
“他們怎麼這麼聽話?還是聽你的話?”
靳江浛聽到歲憶諳的質疑,他無辜地眨了下眼,低聲說:“惑術而已。”
歲憶諳才不信,兩人可沒有被迷惑住的表現,她也不是非要讓靳江浛承認自己殺人,她這麼做只是變相提醒他一下,反正他只要不傷害黎繞月與白英空就好。
倘若這兩人中途死了,那她還怎麼和主角走到大結局。
歲憶諳想越過靳江浛,手腕卻被他擒住,手腕被猛地一拽,整個人就站到了他面前。
靳江浛朝她逼近幾步,話裡帶著怒意:“歲憶諳,你還想裝作不認識我嗎?”
高大的身軀充滿著壓迫感,歲憶諳感覺有些不適,她蹙眉,歪著腦袋看他,不解地說:“哪有的事,你喊我歲憶諳,我不是沒有否認嗎?”
認不認識對歲憶諳來說不重要,現如今,她的任務物件又不是靳江浛。
靳江浛愣了一瞬,接著笑了,他是被氣笑的,他表現得還不夠憤怒嗎?怎麼歲憶諳就能把話說得如此輕飄飄?
望著那張白皙的小臉,靳江浛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手,他說:“百年過去,姐姐的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姐姐一介凡人,容貌竟絲毫未變,能否告訴江浛是用了什麼邪術呢?”
歲憶諳煩躁地背靠牆壁,眼神幽幽,說她用了邪術?那倒也正常,畢竟她可沒經歷過百年滄桑,她伸手撫上靳江浛的臉,輕聲說:“百年過去,你都長這麼高了,除了我,沒人知道你是百歲老人,至於我的容貌…………”
臉頰上的觸感令靳江浛呆住,他已經聽不清歲憶諳在說什麼了,砰砰砰的心跳聲回蕩在耳邊,結果下一秒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關你屁事!”
歲憶諳順勢推開靳江浛的臉,讓他與自己拉開距離,並警告道:“我告訴你,你愛怎樣怎樣,但別對黎繞月和白英空動手。”
外面偷聽的黎繞月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心也跟著亂跳著。
靳江浛被推得一個踉蹌,心跳瞬間恢複平靜,聽到這話,他更加生氣,黎繞月與白英空就對她這麼重要嗎?難道還比不上自己與她相識百年的情誼?
靳江浛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歲憶諳,身上魔氣四溢,他厲聲道:“哦?倘如我非要讓他們死呢!”
歲憶諳毫不猶豫地說:“那我不建議再殺你一次!”她清楚自己殺不了靳江浛,說這些無疑是放狠話而已。
屋外的兩人感受到了魔氣,還來不及震驚,下一瞬,那魔力消失得無影無蹤。
氣氛僵硬,雨聲不斷,兩人對立而站。
滴!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歲憶諳錯愕,一日之內響起兩次警報聲,靳江浛還真去殺人了?不過她不擔心,零零零說過她不會死的。
與此同時,她也並未發現靳江浛的異樣。
她以為只有自己一人能聽到警報聲,殊不知靳江浛也能聽見。
警報聲只響了幾秒就停了下來,靳江浛收斂四散的魔氣,他靜下心。
未曾想過,百年了,歲憶諳還留有殺死自己的心思,明明人就在眼前,可他只覺得自己與歲憶諳的距離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