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應該是韋安民給他幫忙,而不是他給韋安民幫忙吧?
葉峰直覺不太對勁。
果不其然,接著就聽到韋安民繼續說:“沒錯就是這個事,你那兩個臨時不幹的老師,他們手上那些沒幹完的活只是教教小學生,我介紹來的那兩個真的是老師,教小學沒問題的,只是沒有高中教師資格證而已。
不過我還跟那兩個人說,我朋友這邊長期有活給他們做,業務量太大現在不挑人,只要是老師,不管有什麼證,只要有證就行,所以……”
葉峰皺眉道:“你這不是騙人嘛!我這裡只給有高中教師資格證的老師派活,讓他們來,這不是砸我招牌?而且我現在也不打算再找長期的,只找臨時的。”
他辦這個補習班,噱頭就是自己補習班的老師全都有高中教師資格證,很多家長不太懂,小學老師大機率更會教小學生,就是認為有高中教師資格證的老師肯定更高階更厲害,所以他的補習班辦得很紅火。
葉峰說完,就見韋安民露出一臉愁苦的表情,這次竟然不是扯著兄弟情分說事。
而是一上來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直接非常直白,直白到不要臉面地求他:
“兄弟,求求你了,我現在真的是沒辦法了,求求你,幫我這一次吧。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幫我這個忙,我很快就能湊夠錢了,要不我媳婦兒就要跟我離婚了,我孩子還那麼小,你以前也常帶著他玩,真的忍心讓他那麼小父母就離婚,在一個破碎的家庭裡長大嗎?
求求你幫幫我吧,要不然我非得被差的那點錢逼死不可。
我今天也不是來求你借錢,只是想請你幫點力所能及的小忙,正好也給你解決了你補習班臨時出現的問題,這也是兩全其美的事。
到時候你只要說家長發現他們倆沒有高中畢業證,不願意讓他們教了,把他們打發掉就行,後面他們要找麻煩,也是來找我。”
葉峰看他說著說著還真哭出來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到底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以前他們關系是真的特別好,要不葉峰也不會韋安民一開始借錢的時候,就一下子借給他好幾萬。
看到他這樣,葉峰難免有些不忍,只是他也不想拿自己的事業冒險。
葉峰勸了韋安民幾句後,認真思索半天才說道:
“這事我可以答應你,但有些事可得提前說好,我就當自己不知道你的盤算,今天你只是給我介紹了兩個臨時代班的人。
我不知道他們沒有高中教師資格證,因為信任你這個朋友,才沒提出要檢視證件就同意了。
後續你跟那兩個人發生什麼矛盾,一概與我無關,到時候他們幹完那些活,我給他們結掉工資,就跟他們兩清了。”
韋安民覺得這樣也行,趕緊點頭,然後又是一通保證,讓葉峰放一百個心,後續的事肯定不會牽扯到他。
解決完了這個事,韋安民也不哭了,臉一抹,熱情地給葉峰敬酒,好話不要錢似的說了一連串。
葉峰也悄悄給他媳婦兒發了簡訊,讓她不用來了。
酒過三巡,葉峰趁機問:“我剛才聽你說,這事辦成後,你很快就能湊夠買房的錢,這是怎麼個事?能拿到你現在給人當中介,介紹工作拿提成?”
“那倒不是,”韋安民有點醉了,但也記得事情還沒辦成,可不能先把寧紹明給賣了,“寧紹德你應該也認識吧?”
葉峰點頭:“寧老三他二哥嘛,當然認識,我還知道寧老三他二哥二嫂都是老師,你要介紹的就是他們?”
“沒錯,寧老三他們家去年不是分家了麼,他老子把老宅分成兩個小院,分別給了老大家和老二家。
我聽說寧老二想把他那小院賣了,寧老三好像還不知道這事,我就想著先下手,把那院子買了,等寧老三知道訊息,我再加點價,轉手賣給他。
寧老三現在可了不得,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現在也是今非昔比了,鎮上開著一家店,縣城還開著三家,肯定出得起這個錢!”
葉峰覺得這樣風險太大了:“萬一寧老三不買,這房子你不是砸在手上了?鎮上的房子賣不出多少價錢。”
“你沒聽說寧老三他媽的事?”
“什麼事?”葉峰還真不知道,他跟韋安民是高中認識的好朋友,但跟寧紹明只是互相認識,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沒什麼交情。
韋安民半真半假地說:“寧老三他媽老年痴呆了,根本離不開人,現在主要是他爸照顧著,但他爸也上了年紀,有些事他一個人幹不了,得有人搭把手,寧老三和他媳婦兒要顧著縣城的生意,又不常在鎮上,老人有事只能找他大嫂,要是搬走的話,離老大家就遠了,不方便,而且老人住那院子住了一輩子,也不願意搬。”
“那寧老二還賣房?他繼續給老人住不就得了。”葉峰不解。
韋安民早打聽過了:“他們兩口子也想在縣城買房子,錢不夠,又跟老人鬧了點矛盾,就想把這房子賣了,我去鎮上打聽的時候,還聽說一個事,寧老二夫妻倆本來是想找老兩口要房租,沒要成,幹脆就把房子賣了。”
韋安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反正鎮上的流言傳來傳去,他去打聽的時候,已經是好好幾手的訊息,聽到的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