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她小妹趙如媛家的小兒子才幾個月大,不好奔波,趙如媛就沒能回來。
所以算起來有整整兩年了,她們才見了一次面。
她妹妹婆家那邊追生兒子比較厲害,有一個兒子還嫌少,現在還在奉行多子多福那一套。
因為第一個孩子是女兒,趙如媛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沒被罰款,生這個小老三被罰慘了,兩個大的也顧不上,只能把他們送到孃家這邊來讀書。
趙如月抱著她的小兒子問:“這次能待幾天?”
趙如媛:“兩三天吧,你妹夫說提前回去開工,老闆給封大紅包。”
“我聽媽說,你這次要接彩柔回去,不讓她繼續在這邊念書了?”
趙如媛問:“咱媽跟你說了?”
趙如月點頭說:“嗯,老太太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要哭不哭的樣子。”
林彩柔是趙如媛的大女兒,很小就送到這邊讀書,可以說是孃家這邊的老人一手帶大的。
那孩子乖巧聽話、學習成績還好,鄧細妹看起來對所有孩子一碗水端平,全都疼,但實際上最疼的就是這個外孫女。
“唉……我們也是沒辦法,以前在這邊讀書沒有擇校費那些,現在聽說戶口不在這邊的好像都要開始收擇校費了,而且彩柔快要上初中了,她學習成績好,我婆家那邊是屬於省城管的,要是她小升初考得好,沒準能考上省城的初中,到時候學校的師資力量也更好。”
她嫁的地方是靠近省城的村子,雖然被劃分到省城下屬的縣管轄,但是孩子確實也可以考省城的學校。
“這倒也是,省城的教育水平肯定是最好的,哪怕不是省城最好的初中,也比鎮上的好很多。”趙如月其實可以理解她的決定,她也是為了孩子的未來著想。
趙如媛看了看姐姐手上的金鐲子和金戒指,還有脖子上的項鏈,耳朵上的耳釘。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姐,你跟姐夫今年掙的不少吧?”
趙如月注意到她的視線,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其實這些首飾,是她看寧時春給孫佳佳買首飾價格不貴,才想起來買的,買黃金總比把錢存著貶值好。
趙如月平時也不戴,也就是過年想喜慶一點,才戴上了,她覺得有點招搖,但寧紹明非要她戴,還覺得她戴的少了,家裡還收著一些沒戴過的。
“還行,我們倆辛苦一年,現在也算熬出來了,你姐夫有一段時間,忙得人都一下子瘦了好幾圈,給我嚇得不行,生怕他累出病來。”
“你手上有沒有閑錢能借我點?國豪想承包村裡的水塘,養小龍蝦,以後往省城供應,我們有點存款,但是不太夠,我公婆出了點,我回來打算跟爸媽借點,但是還是不太夠,還缺五萬塊錢。”
“養小龍蝦?”趙如月回想了一下,沒想起上輩子他們做過這個,難道是沒湊夠錢?
趙如媛看姐姐沒有馬上拒絕,仔細地說起來:“我們以前就只去省城賣點家裡種的蔬菜水果什麼的,分到的地少,掙得也不多,他們村裡的水塘原本是租給別人養魚的,但是後來養魚的太多了,好幾個人虧本,他們就不租了。
國豪聽他現在的老闆說,現在省城的夜市攤開始紅火起來了,養小龍蝦肯定能掙錢,他就想著把別人不租的水塘租下來,養小龍蝦。
我們家裡有一輛三輪摩托車,到時候可以用那個運貨,要是養小龍蝦虧了,還不上錢,我們就把那輛三輪摩托車先給你們抵一部分,剩下的我們倆去打工還,肯定不賴賬,我們可以給你和姐夫打欠條。”
親姐妹,話都說道這兒了,如果自己沒有錢就算了,可五萬還沒自家一個月的利潤多,趙如月拒絕也說不過去。
而且這是她妹妹,不是她姐,如果是她姐,她不敢借這麼多。
但趙如月也沒馬上答應:“一下子借這麼多錢,我得回去跟你姐夫商量才行。”
趙如媛也表示理解,畢竟那可是五萬塊錢,普通家庭攢也得攢好幾年。
就算她姐夫妻倆現在做生意,掙得比別人打工多點,也不一定有那麼多閑錢的,聽說做生意的人,大部分錢都要投在生意裡,手上閑錢不多很正常。
兩人說到這,其他堂姐妹也來拜年吃飯了,她們只好先把這事放一邊,跟堂姐妹們聊天。
晚上趙如月回去後,跟寧紹明說起這事。
寧紹明想了想說:“這錢倒是能借,不過這事不能只讓你妹妹出面。”
趙如月知道寧紹明的意思,如果只有她妹妹出面,萬一以後還不上,妹夫一推二五六,說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他不知道、不知情,他不管。
那這五萬塊錢要麼要不回來,要麼就全壓在她妹妹身上了。
她這個當姐姐的,以前跟妹妹關系那麼好,難道真能為了對她來說不算什麼的五萬塊錢,硬逼著妹妹還債或者把她告上法庭?
最後這五萬塊錢就成糊塗賬了。
趙如月說道:“我明天先給如媛透露一下你的態度,我妹夫要是懂事,也是真心想踏實地做那個生意,明天肯定找機會來一趟,把這事仔細地跟我們再說一遍。”
要是他不懂事借錢這事就拉倒。
好在林國豪並不是不懂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