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父母給她陪嫁的東西多,結婚好幾年,都還有沒拆封用到的東西。
來鵬城的時候,她特地挑沒用過的那部分帶來的,滿打滿算,用了不到一年。
可趙如月現在已經不會覺得不捨。
上輩子都用過一回了,現在家裡又還有,沒必要為了這些東西硬撐,壓迫自己尚未恢複好的身體。
趙如月分揀得正起勁,忽然有人敲門,把她嚇一激靈。
經過盧秋英那件事,她現在對敲門聲有點心理陰影。
緩了緩才起身去看看是誰。
她走到門口,開門一看,竟然是個十分面嫩的小姑娘,看著年紀比房東的孫女還小。
趙如月看著這小姑娘,覺得面熟,但沒記起來她的名字,應該也是老鄉。
不過記不起名字,也不耽誤交流,說話不加稱呼就行,她不動聲色地隔著門問:“你找我有事?”
小姑娘知道趙如月最近遇到的事,也不介意她沒開外層的鐵門。
她透過鐵門兩條鐵欄杆之間,塞進來一個黑色小塑膠袋,卡在鐵門間隙放著。
又放了一大袋水果在門口:“姐,你幫了我大忙,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一定要收下!”
小姑娘飛快說完,放下東西就跑,趙如月聽她說的那些話聽得一頭霧水,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人已經跑沒影了。
搞不清楚情況,她也不敢貿貿然追出去,只好把東西先拿進屋裡。
趙如月關上門,走到客廳坐下,順手開啟那個小姑娘塞在門上的黑色小塑膠袋。
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巴掌的紅色天鵝絨金色抽繩的小袋子,這種袋子她之前只在金店見過。
趙如月心想,不會吧,這個不熟的小老鄉,不會真給自己送金子吧?
她隔著袋子摸了摸裡面的東西,摸到兩個小圈。
開啟袋子倒出來一看,竟然真是一對素圈金耳環!
“這這這……”趙如月瞪大了眼睛,看著被倒在手心的金耳環。
她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到底幫了那個小姑娘什麼忙,人家才會給自己送這麼重的禮。
沒搞清楚具體情況,這會兒趙如月拿著金耳環,只覺得十分燙手。
收到這份禮之後,趙如月整理東西總是無法專心,一直分心回想那個小姑娘到底是誰。
可實在想不到,只能大概圈出一個範圍。
首先肯定是老鄉,其次小姑娘身邊應該沒有長輩,大機率是跟相熟的小姐妹一起出來打工的,要不然長輩不可能讓她一個小姑娘自己來。
然而她縮小了範圍,還是沒能猜出到底是誰。
收到金耳環這事,趙如月不敢讓外人知道,只能等晚上寧紹明回來,悄悄跟他說。
寧紹明不像記憶與現在隔了幾十年時光的趙如月,她形容了一下那個小姑娘的外貌特徵,寧紹明馬上就猜到知道是誰了。
“聽你描述,應該是家住碼頭那邊,那個二婚娶了個厲害老婆的老範家的大女兒,好像是叫範小蓉,我記得老範這個大女兒是前妻生的。”
寧紹明來鵬城之前,就在碼頭附近的磚廠幹活,老範是他以前的工友:
“我跟老範關系一般,不過他跟我大哥同齡,他們倆也算是發小了,倒是常混在一起玩。
碼頭離我們家那兩條街有點遠,老範這個大女兒聽說也很少出門,所以你覺得她面熟,可能是沒跟她打過交道,但在上街買東西的時候偶爾見過。”
在他們那小地方,夫妻吵架都能上鎮頭條,更別說離婚這麼大的事。
寧紹明一說到家住碼頭附近,在磚廠幹活的那個工友老範。
趙如月立馬想起來了:“就是當年離婚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唄?沒想到是他大女兒,這姑娘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