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他止不住地對警察鞠躬道謝。
回到醫院病房,寧紹明開門走進去就對上了趙如月期盼的目光。
他無奈地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存摺遞給她:
“你個小財迷,我問過了,收這些錢沒事,以後高家那邊的事跟我們沒多少關繫了,往後有更大的麻煩等著他們呢!
對了,我剛才路過護士站,碰巧遇到管床護士,她跟我說等下有個病人會住進來,讓我把另一張病床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一收。
別盯著那存摺看了,再看也看不出朵花來,趕緊收起來吧,別讓新來的病友看到。”
趙如月住的這間雙人間病房,之前沒有其他病人來,就她一個住著。
醫院的病床是單人床,兩個人擠著睡是勉強能睡,但肯定不太舒服。
寧紹明陪夜的時候就在另一張病床上休息,很多病人家屬為了圖方便都這樣,只不過有新病人入住的時候,必須要及時騰出來。
寧紹明東西不多,就一個枕頭一床晚上蓋的被子,收拾得很快。
他收拾好東西過了幾分鐘,護士就來了,給病床換上了一張新床單。
同病房的病友很快入住,也是一對夫妻,看起來跟他們年齡相仿。
雙方都不是多事愛打聽的人,互相客客氣氣地打了個招呼後,各做各的互不幹擾。
病房裡有其他人,說起話來就沒那麼方便。
趙如月小聲地跟寧紹明商量:“你跟酒店請假好幾天了,既然不打算辭工,就要盡快回去上班才行,要不然領導肯定有意見,我恢複得差不多了,要不明天或者後天我就出院吧?”
“再多住幾天吧,不用擔心酒店那邊有意見,我入職後大部分休息日都給人替班,攢下不少假,到現在還沒用完呢,”寧紹明還是不同意,找了個話題岔開,“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醫院門口有人賣烤紅薯,你想吃嗎?我去給你買一個?”
趙如月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這事沒得商量,好久沒吃烤紅薯,聽他一說,還真饞了:“好吧,有點想吃。”
她看一眼對床的病友,感覺自己一個人跟陌生人在病房裡挺不自在的:“我跟你一起去,順便出去散散步透透氣,在床上躺太久,骨頭都僵了。”
今天外面不冷,也沒風,在醫院附近走走,散散步還是可以的,寧紹明這次沒再拒絕,再拒絕老婆就要發飆了。
兩人在外面轉了一圈,準備回來才買了個紅薯。
一掰兩半,一人捧著一半邊吃邊往病房走。
走到病房門口,正準備進去,裡面說話的聲音驟然拔高。
女聲怒火十足地在控訴:“兩個人一起做的事情,憑什麼只有我一次又一次地受苦遭罪!姓石的我告訴你,這次你必須結紮,要不然我們就離婚!”
接著是氣勢很弱的男聲:“你小聲點,別嚷嚷得全醫院都知道了,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嗎?”
“什麼光彩不光彩的,我結紮的時候怎麼不說這種事不光彩?反正我把話放這兒了,你不結紮我們就離婚!”
門外,趙如月和寧紹明面面相覷。
不知道為什麼,趙如月覺得寧紹明難得的有些目光遊移,眼神裡似乎還帶著點心虛。
但那丁點異樣消失的速度太快,快得讓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半夜,一直在惦記寧紹明那點異樣,以至於完全睡不著的趙如月忽然靈光一閃。
她搖醒寧紹明,在他耳邊小聲問:“你一直不同意我出院,不會是在考慮,要不要去做今天對床那對夫妻討論的那個事吧?”
原本還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寧紹明聽到這話,頓時一個激靈,睡意瞬間消散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