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車前會大概點一下人數,但是人不夠,不會特地點去找,也不會一直等人,等一會兒人沒來就開車,車開了誰沒趕上算自己倒黴。
總之,上這種車後,想找到他們難上加難,要是走到某個縣鎮或者收費站,再在那些地方換一次車,更不可能找到了。
寧紹明覺得站外上車不安全,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坐車,他為了省錢,會選擇這樣更便宜的方式,但帶著老婆一起不行。
剛來鵬城的時候是沒出過遠門,連縣城都極少去,什麼都不懂,也是沒得選,要配合帶他們來的老鄉。
別人帶他們出來,當然是別人選什麼出行方式他們就跟著,不能多事。
不過現在既然有得選,他更傾向於更安全的出行方式。
這次趙如月沒能說服他,寧紹明堅持要去汽車客運站買票:“既然都要中途換車,我們買了票,中途換車跟站外上車區別也不大。”
趙如月本來還想反駁,但她想了想,寧紹明提出的方法,除了多花點錢,反而比她想的更安全,他們現在又不缺錢了,沒必要冒險。
於是反駁的話說出口時變成了答應:“那好吧,這事聽你的。”
這邊夫妻倆有商有量,溫馨地吃著飯。
另一邊,高父已經回到家。
一進門就聽到高母對著電話在喊:“喂?喂!是阿強嗎?什麼?阿強不在啊!”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她語氣變得暴躁起來,對著電話那頭喊得越發大聲:“那他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你現在馬上去找他,我有事……喂?喂!喂!”
咔噠,嘟——嘟——嘟——
電話被人按掉,高母對那邊喊了好幾聲才發現,她猛地抬頭看向始作俑者。
“你個死老野,是不是有病啊!”她罵道,“我正著急找人幫忙收拾那個狐貍精,你按掉我電話幹什麼?腦子有坑是吧!”
高父嗤笑一聲:“找什麼找,等你找到人,黃花菜都涼了!”
他掏出一個紙質檔案袋,啪地往桌上一拍:“好好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說著得意地一屁股坐到茶幾旁邊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杯,輕輕吹著茶水裡面根本沒有的茶沫。
高母狐疑地瞥他一眼,拿起檔案袋開啟,抽出裡面的檔案:“不就是昨天列印的諒解書!切……我當時什麼好東西,列印一份沒用的東西也拿來邀功。”
早上她沒辦成事,一氣之下把帶去的諒解書給撕碎了,以為高父自己又去印了一張回來表功。
高父以前不靠譜以及不顧家的程度,讓高母完全沒把他往拿到趙如月簽字諒解書的那方面去想。
她不屑地撇嘴:“這東西家裡十幾份,拿去上廁所能把你屁.眼都擦破,有本事你讓那個狐貍精簽名再拿回來……”
“嘶——”高母倒吸一口氣,震驚得聲音都尖銳起來,“還真簽了!?”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諒解書上‘趙如月’那三個字看,眼睛一眨不眨。
半晌,回過神來的時候眼睛都酸了,她揉著泛酸的眼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真拿到害兒子那個狐貍精的簽字了?怎麼辦到的?”
高父如今以家裡的大功臣自居,不理會高母的著急,優哉遊哉地喝了一口茶,慢騰騰地嚥下去才比出三個手指:“三十萬,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