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用正常的方法和途徑拿到賠償款,誰也不願意冒這種風險。
趙如月故意沒見過世面一樣,露出毫不掩飾的貪婪目光,緊緊地注視著桌上的錢說:
“我被你兒子害得摔下樓,醫生說不但孩子沒了,還被摔得腦震蕩,現在我頭暈的症狀都沒完全恢複,沒辦法思考你說的第二件事,我的精力只夠去想自己受傷該得到多少賠償。”
高父輕輕拍了拍那沓錢,眼神越發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穿著病號服的胸口,擺出一副大方的不得了的樣子說:“沒事你治好身體更要緊,第二件事可以慢慢想,我一點也不著急,這些錢,我帶來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帶回去,不過你得先給我點甜頭,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甜頭?”趙如月微微一笑,“這多簡單。”
她之前那麼能豁得出去,弄得自己一身傷,就是為了將計就計拿到一筆賠償款。
之前把高家人趕走,除了心裡氣高家人來求人辦事氣焰還那麼囂張,沒有一點愧疚心,還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之外,也是想抻一抻對方,好讓高家多賠點錢。
趙如月都想好了,等下次高家人再來的時候,不管他們多給多少都同意,簽了那諒解書,讓錢落袋為安,要不然怕夜長夢多。
本以為頂天了也就能讓高家再多給一萬,現在能拿到這麼多真是意外之喜。
十萬塊錢放到以後可能不算什麼,即使是她這樣低學歷的普通人,進廠幹活一個月五六千,攢個兩三年都能攢下。
可放現在,對自己這樣的家庭來說就是一筆鉅款,幾乎能解決她家所有需要用錢來解決的煩惱。
趙如月從床上下來,高父眼睛一亮,心想:聽說這女人的窮鬼男人對她不錯,進廠幹活都不讓她多加班,所以現在三十出頭的年紀了,看著還跟二十啷當歲一樣,又比二十出頭的青澀小姑娘多了些少婦的風情,怪不得兒子總惦記。
他滿臉垂涎期待的表情,等著這女人來伺候自己,心裡也越發覺得自己兒子沒用,看看現在,自己用對了方法,這女人不是挺知情識趣的嘛!
誰知趙如月下了床卻彎下腰,開啟床頭櫃的櫃門掏了幾下,掏出一個行李袋,又從行李袋裡拿出一支筆。
用筆在諒解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後,一手拿著諒解書,一手飛快把錢全扒拉到敞開口的包裡:“這樣誠意夠足了吧?”
高父震驚到目瞪口呆,他要的甜頭可不是這個!
趙如月對此心知肚明,但她怎麼可能如這人的願?一筆錢既想要諒解書又想要滿足自己的欲.望,死老頭在想屁吃!
高父有些氣惱地正要說些什麼時,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以為是寧紹明又轉頭回來,他一慌張什麼都不敢再說了。
可見之前說什麼在他沒有需求的時候,不介意她跟她丈夫聯系,全都是瞎話,這老頭看起來怕被人家老公抓到怕得要死,保不齊以前就被別人老公抓過現行被打過。
趙如月看他那慫了吧唧的神色,不禁在心裡冷哼,她就是算準了這個點護士會來,才趁機那樣做的。
趙如月把行李袋上的拉鏈拉好,轉頭對著門口說:“請進。”
推門進來的人果然是護士。
不過趙如月也怕真把高父惹惱了,到時候不管不顧地跟高母一起來報複自己,就轉頭先穩住他:“你說的另一件事,我不是說了,需要好好考慮考慮,你也說剛剛我治好身體要緊,讓我先養好身體,難道說話不算話?
還有這諒解書你要不要?不要就算了,我就當你剛才說的話都是想哄騙我,你走吧!”
高父一聽,不行,可不能功虧一簣!
兩件事能暫時先完成一件也不錯,他兒子的事,不僅老婆特別上心,女兒也不遑多讓,他們家是有錢,但不如女婿家。
女兒總覺得他偏心外頭的那些兒女,對她弟弟不管不顧,平時她給家裡的錢,從不願意直接交到他手上,一直是先過他老婆的手。
過了這一道手,給到他手上的有五分之一都算不錯的。
這回老婆無功而返,而自己卻拿到了這諒解書,等會兒回去後把諒解書帶到女兒面前,也能讓她看看,自己不是對她弟弟不上心,以前都是她錯怪了自己。
到時候能從女兒手裡撈到的錢肯定不少,給出去的那十萬就不算什麼了。
高父立刻上前,一把將諒解書從趙如月手中扯過來收好:“行,那今天就先這樣,另一件事你好好考慮,以後虧待不了你,我改天再來探望你。”
趙如月方才那一番表現,讓他篤定這女人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拜金女,兒子沒成功拿下她,是沒讓她親眼見到足夠的現錢。
高父尋思,這回就先讓她嘗點甜頭,下次再帶著現金來,再刺激她一回,自己想的事肯定就成了。
真的拿到了那麼多錢,趙如月還能繼續忍他一會兒。
她壓下心裡的些許厭煩,擠出一抹笑來,點頭說:“好。”
心裡卻想著:改天?改天你再來,能找到人才怪了!
她今晚就帶著寧紹明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