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她的側臉和靠著他的半邊身子,鼻尖是熟悉的味道,讓她感受到了滿滿的安全感。
趙如月正要說些什麼,醫生卻正好推門進來,她只好先把嘴裡的話咽回去,那些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到。
等醫生過來看過趙如月的情況,警察也做好筆錄離開後。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夫妻倆,趙如月終於能把剛才沒說的話說出口。
“摔下樓這事,我是故意的。”她在寧紹明耳邊悄聲說道。
這話直接讓寧紹明呆住了,有些生氣她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傷害自己的身體。
可想到老婆當時面臨的險境,她這麼做,也許只是無奈之下的自保,他對此無法說出什麼責備的話,只覺得自己真沒用,連自己的老婆都沒保護好。
“對不起,是我太沒……”
“不、你很好!”趙如月打斷他自責的話。
在寧紹明面前,她從來不需要、也不想掩飾自己的算計:“我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給老二交超生罰款借的錢,到現在都沒還上,肚子裡這個,我們交不起罰款,也養不起,所以我就……”利用了這個孩子。
但她不後悔。
趙如月說著話,眼淚又再次止不住地流,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媽媽,上輩子兩個孩子也這麼說。
想到後來跟兩個孩子的關系還不如陌生人,她更難過、哭得更兇了。
其實上輩子丈夫沒了之後,自己很少哭的,哭給誰看呢?又沒人心疼。
眼淚被丈夫輕輕擦拭掉,趙如月哽咽著繼續道:“我被高廣強騷擾好多次了,以前運氣好都躲過去了,可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對上有錢、有人脈的本地人,他們兩個外來打工仔即使是受害者,被欺負了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上輩子就是這樣,罪魁禍首推出盧秋英這個幫兇,讓盧秋英攬下大部分責任後,賠了點錢,依然逍遙法外。
甚至在找了關系打點,又有人給頂罪後,高廣強需要賠償的錢非常少。
他寧願把錢花在去收買人上面,也不願意賠給沒能吃到嘴裡的趙如月。
而盧秋英本身沒多少存款,趙如月根本沒得到應得的賠償。
沒過多久高廣強又故態複萌,繼續騷擾她,還耍手段害她和寧紹明丟了工作。
不但如此,高廣強竟然花錢找人盯著他們整,每次他們一找到新工作,絕對會被他找來的人攪黃。
她跟丈夫只好躲回老家,可回了老家,也有好長一段時間被這件事情帶來的陰雲籠罩。
因為盧秋英進去了,她老公還在外面沒有受到牽連。
盧秋英給高廣強頂罪,高廣強是給了一筆錢的,那些錢全在盧秋英老公手上。
這些錢讓他不用繼續打工也能回老家滋潤地過好幾年。
在她和寧紹明疲於應對高廣強的為難時,盧秋英的老公回了老家,先下手為強,把這事添油加醋到處跟人一通說。
他也挺有心機,也不說自己老婆沒錯,畢竟盧秋英坐牢是事實,他要是瞎說,跟他們在一個地方打工租房的老鄉肯定拆穿他。
盧秋英的老公就添油加醋,說什麼‘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們不知道她在外面多開放’、‘看她長的那個樣子,肯定不少老闆願意包養’、‘寧老三那樣一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老實人,能管得住她?’之類的話。
在承認了自己老婆犯事的同時,不遺餘力地給趙如月潑髒水。
以至於趙如月回老家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被人用有色眼鏡來看,拼命解釋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