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卡利斯特雖然依舊皺著眉頭,但是還是接受了方恪的要求:“好吧,這個維克-切克裡斯是今年剛剛調到我們分局來的,他過去一直在休斯敦市局當快速反應分隊的小隊長,去年的時候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發配到了我的分局。”
他說著說著意識到了問題:“按說他肯定是多多少少犯了錯誤才會被這樣處理,而且我還真的對他不大瞭解,只是他一向比較大方,過去去大家一起去好一點的酒吧都是我買單,只有他會和我搶,而且是真的搶,偶爾吃好一點的飯也只有他會悄悄買單。”
“一般你們警察系統裡,犯了什麼錯能夠做到保密嗎?”方恪也皺起了眉頭。
“我們警察可不是喜歡搞辦公室政治的………….”麥卡利斯特本能地替自己過去的同僚們辯護,他對自己警察身份的認同依然很強烈,只是對於事實他也無法迴避,“一般來說是保密不了的。我們警察對於同僚的背景非常重視,因為大家要一起出生入死所以互相之間需要絕對信任,不過我一向不喜歡為難部下,只要不在我這裡搗亂,我沒有調查人家黑歷史的習慣,而且杜卡德總督向我保證他是一個可靠的人,當時我和杜卡德的關系不錯,我也就更沒有調查他……………….”
麥卡利斯特的這個習慣很糟糕,哪怕寬大,但是也要有必要的戒心啊。
“我知道了。”方恪點了點頭,這才符合邏輯,警察相對於大部分普通工作來說有相當強的暴力性,日夜和罪犯打交道的執法者中難免也會有被罪犯同化的,在他們內部對於情報的敏感性是很強的。
“幹!”麥卡利斯特突然爆了一句粗口。“他是杜卡德派來監視我的!”
他回過了味道,杜卡德總督察從來不是完全信任,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顯然是一個對自己不利的棋子。
“他也無法預料到後面的沖突,並不一定就是針對你的。”方恪的分析要溫和一點,和心中怨氣很大的麥卡利斯特不同,他依然保持著相當冷靜的態度。“不過這個人是杜卡德的親信是肯定的,更大的可能性是他犯了不小的錯誤,到你這裡來避避風頭,現在正好有一個空缺直接就給他頂上了。”
“他想要再我們分局也組織一個機動分隊,專門進行破門和強化巡邏之類的工作,還好我一直還是滿警惕的。”麥卡利斯特實際上一度很心動,最後只是因為患得患失也是因為沒有經費才沒有答應他的建議。“這家夥一直跟我說華人社團是我轄區的一大威脅,願意給我當馬前卒去消滅林先生和他的部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危險啊。”
機動分隊對於有組織的犯罪是很有力的威懾,那些控制著黃賭毒的團夥靠常規警力是拿不下的。
“還有這事?”方恪聽到這裡倒是真的有點皺眉了。
“既然如此,阿蘭你還是不要去了。”簡-米莉爾也從麥卡利斯特最後的話裡聽出了不妙,她對方恪的來路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對於選舉的基本套路還是知道的,華人社團是方恪和麥卡利斯特進行選舉的基礎,對方和他們是有巨大的沖突的。
方恪沉默了一會,最終搖了搖頭:“我必須去,如果僅僅是競爭者也就罷了,既然可能是敵人,而且因為我們而來的敵人,我不能讓吉爾一個人應付他,讓她孤身了那麼久已經是我的大錯。”
麥卡利斯特和簡-米莉爾都沉默地點頭,衛生間裡水聲也已經停了好一會。
方恪來到第二十分局時,已經是晚上了,不過警察局裡的人依然很多,穿著制服的警員和便服的警探穿梭不絕。
相比過去,現在警察確實都忙了很多,最近發生的襲擊案件更讓市民們也很緊張,各種提供資訊的電話絡繹不絕,電鈴聲讓人頭暈。
方恪和幾個認識的警官打招呼,對方也都回應了他,不過方恪覺得他們都多少有些不自然,而且沒有哪一個和他攀談,都是匆匆而過。
方恪很快意識到了問題,他抬起頭來,一陣猛烈的燈光照得他睜不開眼。
他用手遮住燈光,看清了二樓的欄杆後面有一個強壯的男人站在二樓的局長辦公室門口,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