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確實沒有往死裡折磨方誌明,但是他也絕對不是“沒事”。
方恪也在接受治療,他剛剛是如此用力地卡住易蔔拉欣,以至於手上有一點挫傷,警局中只有一個醫生,不過警察因為從事工作的關系多多少少也會一點醫療技能,一個女警察看到方恪的手掌和手臂上有些傷口後,拿了個繃帶頗為幹練地幫方恪包紮了起來。
“多謝你了,威爾。”林如庸對於方恪說到麥卡利斯特從家裡直接和他去救方至明感到有點出乎意料,麥卡利斯特似乎不至於積極到這個地步。
“哪裡,方恪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而沒有我女兒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所以他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麥卡利斯特說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具體解釋,一個年輕警員就跑了過來讓他去接一個電話。“方恪,你一定不要跟他解釋,讓我女兒來說那個激動人心的故事。”
跟著林如庸一起來的龍雨雲聽了麥卡利斯特的話後臉色發黑,雖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是顯然他給方恪製造的麻煩已經被化解了。
“還有方恪你在車上的跟我說的那個事情確實有點意思了,你爸爸無所謂,但是你先不要錄口供,等我回來再說。”一邊走去辦公室,麥卡利斯特還補充了一句。
“阿恪,到底怎麼回事?”麥卡利斯特的態度讓方至明和黃融燕稍微安心,不過他們當然還是很不安。
“你們放心,在這裡就安全了。”方恪讓父母安心,“我先和林先生聊一聊,小夏你照顧好我爸爸媽媽。”
“什麼救命恩人?”林如庸一點也不想等。
“我救過她女兒的命,具體的故事下次再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可以信任麥卡利斯特。”方恪也確實沒有時間說更多細節。
“那麼你在電話裡說有什麼事非常緊張?”林如庸注意到了方恪的用詞。
“黑人力量幫有問題。”方恪對林如庸說道。
“什麼意思?”林如庸讓他說下去。
“他們和恐怖分子有聯系。”方恪的話同樣沒有能說服林如庸,聽了方恪的話,他立刻搖頭。
“聽著,小恪,他們對志明做的事確實太過分了,看在小夏的份上,我向你保證我不會不管的,但是你不能僅僅因為他們傷害你的爸爸就說他們是恐怖分子。”林如庸和麥卡利斯特剛剛聽到的時候一樣,根本不相信方恪的說法。“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這個社團在這裡根深蒂固,這種無依據的指控會讓你和你的家人都陷入麻煩的,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我不在乎你。可是我在乎小夏,而小夏在乎你。既然她這麼在乎你,我就一定保你一家周全,所以你不要也不必胡說了,我這是為了你好。”
今天林小夏的表現讓她爸爸知道了女兒的決絕和堅定,因此他在稍微猶豫後決定再向方恪透露一點東西:“任何情況,我都能保全你們。”
林如庸的話讓龍雨雲的臉色更黑了,只是方恪並沒有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
方恪對於林如庸的反應不算意外,他把早就組織好的解釋說了出來:“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林叔叔,但是我絕不是在胡說。我剛剛在車上就跟麥卡利斯特也說了,他們後來出來的幾個人兇狠又有紀律不是街頭混混的水準,但是又沒有強到專業人士的水準。”
“哈哈,介於混混和專業人士之間的武力就是恐怖分子,這就是你判斷的依據?”一陣大笑從龍雨雲口中發出,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嘲笑方恪。“更荒謬的這個問題上你能懂什麼專業不專業?我看你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
在龍雨雲看來這是他的專業領域,他完全有資格嘲笑方恪。
他還進一步分析說道:“易蔔拉欣雖然手下一大堆中東人,可是他本人可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更何況如今搭上了布拉克市議員,他為什麼要支援恐怖主義,完全沒有道理嗎!林先生,他根本是絕望到亂抓稻草罷了。”
可是方恪根本不回頭看他,只是盯著林如庸的眼睛說道:“易蔔拉欣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沒錯,但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也未必就不會支援美國的敵人,更何況他未必知道自己的部下是個什麼路數,今天我去救我爸爸的時候,他們的反應實在是過度了,那些重武器和防彈衣大大超過了街頭戰爭的需要,而且他們的反應不僅過度也太快了,這說明他們的神經已經緊繃,一場恐怖襲擊馬上就要發生了。”
林如庸聽了方恪的話陷入了沉默。
方恪對於自己的判斷其實也並沒有完全的把握,但是他知道現在如何行事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他繼續解釋讓林如庸接受自己的意見:“恐怖襲擊之後,官方必然全力打擊易蔔拉欣的勢力,我只是建議您做好接受他地盤的準備,您如果能在我錄口供期間安頓好我的父母我就感激不盡了,其他我別無所求,這個建議就是我對您保護我父母的一點感謝。”
方恪的態度從容、語速平穩將他的自信展示地淩厲精緻,其神態甚至讓林如庸想起了自己bj的那位老闆,當然方恪只是有那位的一點點痕跡。
“我說了,為了小夏我會保護你和你的家人。”可是林如庸經歷了太多風浪,江湖太老了,他最終依然沒有表態,他只是摟著早已經站在一旁的林小夏,再次宣告瞭自己會保護方家的態度。
這個時候,麥卡利斯特接完電話重新回來了,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熱情,而是一片鐵青,脖子上的青筋更說明他剛剛在電話裡和誰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