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錯明明不在鶯兒,若非這個李青穗不懂規矩,還仗著你的恩寵,對我態度不敬,白天裡哪裡又會鬧得如此不睦。所以該賠禮道歉的,應該是她,難道王爺這是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柳鶯兒一番話說完,本來擦擦眼淚,還想再述說一番委屈。
可是哪成想,等來的不是蕭景睿的動容,而是對方的一記巴掌。
捂著臉,被打倒在地的柳鶯兒,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蕭景睿,又驚又懼的說道:
“王爺,我服侍了您整整五年啊,就因為這個李青穗,您竟然捨得對我動手,難道在您心裡,當真就一點都不憐惜我了。”
蕭景睿望著,柳鶯兒那張臉,想當初這柳氏並非出身名門,不過是一尋常女子。
可是她這張酷似亡妻的臉,卻叫蕭景睿如獲至寶,當即將她迎回王府,這一寵確實足足已有五年了。
可是時間是最可怕的東西,無論人心裡的傷痛也好,思念也罷,隨著時光的流逝,終究會變淡,慢慢的徹底被撫平。
如今整整十年過去了,那份至死不渝的感覺還在,可是沈落夕的容顏,蕭景睿卻發現自己,怎麼回憶,卻都是一片模糊,竟然都快記不住了。
心愛的女子,尚且在回憶的長河裡,漸漸消散,如今在看向柳鶯兒的這張臉,蕭景睿在沒瞭如獲至寶的感覺,反倒對方那滿臉淚痕的模樣,沒來由的只叫他覺得心煩。
“柳氏,五年的恩寵,本王自問待你不薄。可你為何卻不懂得守好本分,別忘了你在未入王府前,本王就很清楚的同你講過,我給你妾室的身份,還有榮華富貴的生活,不是因為對你有意,而是因為你的這張臉,可以叫本王稍稍用來追憶亡妻罷了。可是這話,五年過去了,你似乎已經徹底的忘了。這王府的女主人,只會是楚環珍一個人,你區區妾室,何德何能還跑來客人下榻的院落,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指手畫腳不說,竟然還惡語中傷四姑娘的清白,說她與本王關系曖昧,你簡直可惡。”
看著柳鶯兒,聽完這話,總算露出害怕的神色,人也瑟瑟發抖起來。
可是蕭景睿的眼中,仍舊是漠然一片的注視著柳鶯兒,聲音一頓後,沉穩磁性的繼續說道:
“別以為這些年,你不敬王妃,盛氣淩人的事情,我不過問,就真的不清楚,只是後宅到底沒鬧到烏煙瘴氣的地步,加上這些是你們女人間的事情,本王才沒過多的插手幹預。可現在,你惡語中傷四姑娘,氣的王府嫡妃暗自落淚,本王卻是再容不得你了。快些磕頭給王妃和四姑娘磕頭賠罪,然後你就離開王府,本王會安排你去一處宛園住下的,並保你一世衣食無憂,也算不枉你跟了我五年。”
這王府裡的好日子過慣了,而且還有蕭景睿這位王爺的恩寵加身,柳鶯兒春風得意的日子過的滋潤極了,她哪裡肯搬出王府。
就見她徹底的花容失色了,並且連滾帶爬的上前扯住蕭景睿的袍衫,這回不用裝哭了,眼淚是真的齊刷刷往下落的說道:
“王爺,妾身知道錯了,我給王妃,還有四姑娘磕頭賠罪就是了。但我只求您,別趕我出府,鶯兒還想伺候您一輩子,給您生兒育女呢。就算您不把妾身當回事,就請王爺看在我這張臉酷似故王妃的份上,您別趕我走成嘛。”
看著柳鶯兒哭哭啼啼的哀求完,果真服軟的向著楚環珍,還有李青穗擲地有聲的磕起頭來。
蕭景睿也不攔著,直到他認為,這頭磕的差不多了,這才彎腰一把扣住柳鶯兒的下巴,凝視著對方的面容,聲音低沉的緩緩說道:
“你雖有落夕之容,卻無她敦厚善良的品行,本王現在多瞧你一眼都覺得厭煩,寧安你這個大管家何在,還不將柳姨娘拖出去,省的她哭哭啼啼,再擾了這宸微院的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