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銀子能賺,良田若無人肯賣,那就是花再多的銀子也買不來。
所以只認田地,不認錢的李青穗,擺擺手回絕道:
“瞧程管家你這話說的,若我真收了這三萬兩銀子,豈非就預設了,之前的千畝良田,是你們孟府送我的。如此一來,你哪裡是賠罪,反倒是我李青穗還得欠著你們家孟二爺的人情了。你可真不愧是孟府的大管家,這一言一行啊,我若不小心應對著,險些就著了你的道呢。”
程禮聞言,臉色不禁變得頗為尷尬,他之前都不算正面和青穗交鋒過。
如今你來我往的一週旋,程禮才發現,之前他雖然已經很慎重的對待李青穗了,可到底還是將這位四姑娘的本事給低估了。
眼瞧話語裡的算計周旋,根本奈何不得李青穗,程禮就想在添些銀子,把這事給壓下來。
可是這回,李青穗根本不給他廢話的機會,直接轉身向著蕭景逸走去,並且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程大管家你可想清楚了,毀我清白,還意圖逼迫我自盡而亡,就憑這兩點,足夠叫你們孟府身敗名裂了。別覺得我李青穗是獅子大開口,這也就是我世家千金的身份還沒找回來,否則從孟吉安開始,由上至下,再到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狗奴才,一個都別想跑,全都得以命抵罪。銀子我李青穗不缺,我要的就是你們孟府的良田,千畝之數,若少上半寸,那這事咱們就衙門裡見,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沒工夫再陪著你廢話下去。”
一見李青穗這態度,還有蕭景逸掃視過來的眼神,程禮哪還敢多言,趕緊帶著侄子就落荒而逃了。
眼瞧無人需要緝押帶走,黃縣令也不想摻和進這趟渾水了,很識趣的立刻躬身告辭。
蕭景逸一見四周在無旁人,他不禁拉著青穗的手走到一旁,輕聲詢問道:
“我與五哥也常有書信往來,本王記得他在信上提及過,說你最近也很不易,尤其是生意要往定州城內轉移重心,花費的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我正想著,要不要派人先回戰王府,取了銀子來給你應急呢。但今天看來,青穗你似乎手頭的銀子也不短缺,剛剛三萬兩白銀你都不動心,聽的本王都覺得頗為可惜。畢竟那田地有什麼好的,將來你可是要下嫁我為王妃的,又不會一直待在鄉下,莫非你還想做個地主婆不成。”
掩嘴輕笑了下,青穗就趕緊解釋道:
“就你會胡說,我若是地主婆,那你也得跟著我在鄉下種一輩子地,休想從我身邊溜走。而且這田地在我看來,可比銀子好多了,雖然短期來看,地是死物,銀子才更有用。可等到一茬茬的糧食被種出來的時候,那就是年年都有銀子賺,往長遠了看,絕對是三萬兩銀子比不得的。而且我現在手裡的銀子,確實還夠用,但我卻急缺糧食,因為我有些生意,若稻米不足,那是萬萬談不妥的。”
一聽青穗這話,蕭景逸的興趣到被勾起來了,趕緊追問道:
“我竟不知,這世上還有金銀做不成,偏偏要用糧食去做的生意。穗穗你就別和我打啞謎了,你到是說出來,也給我長長見識。”
李青穗一笑,她自然沒什麼事,是需要瞞著蕭景逸的。
可就在她要緩緩細說的時候,卻瞧見李三叔一家從房內走了出來。
想到孟氏母子的事情,到底沒了結呢,青穗顧不得再閑談,趕緊笑著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