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轉身直面野豬,要和這二百來斤的畜生,搏一把生死的時候。
卻不料青穗手中的匕首才舉起來,忽然一支利箭,竟然貼著她耳邊的發絲,極為精準的,一下就擊在了那野豬的脖頸上。
在瞧那野豬,吃疼的嚎叫一聲,一雙冒著兇光的小眼睛裡,更是閃過畏懼之色。
這野豬在深深的看了青穗兩眼後,不禁肥碩的身子一調轉方向,就逃也似的向著山下跑去了。
手握著匕首,仍舊保持高舉姿勢站在原地的李青穗,她此刻整張臉上都布滿了冷汗。
李珍珍這時走了過來,也是滿臉後怕的對青穗說道:
“四妹你膽子也太大了,剛剛怎麼就敢停下腳步,和這野豬站了個面對面呢。二姐我向來自問是個不怕事的,但今天我算是徹底服你了。匕首快別舉著了,咱們得救了,那野豬既然吃痛跑了,想來不會再回來了。”
青穗聞言,左手顫抖的舉起,將右手腕給握住後,這才算把舉刀的手給強行放了下來。
眼見李珍珍,面容古怪的看著她,青穗不禁苦笑一聲說道:
“二姐,我沒你想的那麼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因為被逼入絕境,反正不搏一把也是個死,我這才選擇留下,看看能不能用匕首要了那畜生的性命。可若說不怕,那絕對是假話,我剛剛舉刀的右手,在瞧見那野豬一跑之後,就嚇得僵在那都不會動彈了。若不用左手幫下忙,顧及我這會還得舉著匕首,要在緩上一會,這僵硬的手才能從新聽我使喚。”
怕死是人之常情,這其實並不丟人。
反倒是李青穗,明明也嚇得手腳發僵,卻還敢於一搏,無論何時,都不放棄最後那一絲絲,微乎其微的轉機,這反倒叫人對她,更是打從心眼裡佩服了。
等到青穗徹底緩過一口氣後,她不禁就看向,正站在山坡上,有些膽怯望向他們的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姑娘。
這姑娘長得很是討喜,圓圓的臉蛋,眼睛也又大又清澈,好像那泉水般,不染一絲雜質。
不過這年輕的姑娘,一身的打扮,卻是挺有別與常人的。
就見她頭上戴著亂糟糟的雜草帽子,身上披著的,竟然是一件不知什麼獸皮做的短衫小裙,腳上穿的更是一雙,都露出腳指頭的草鞋。
不過瞧著這姑娘,那手中握弓,身後揹著箭簍的打扮,青穗不禁感激一笑的說道:
“姑娘不知你如何稱呼啊,看樣子剛剛射出一箭,將那野豬驚走,救了我們性命的人,應該就是你吧。我叫李青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姑娘請先受我一拜。”
誰知青穗這福身一拜,卻將那打扮奇特的姑娘,明顯是給嚇到了。
就見那姑娘,眼中閃過驚慌的神色,心虛的連連擺手說道:
“你們幹嘛都盯著我看,還對著我作揖,我知道你們是這片林場的主人,可我就偷吃了幾個桑葚。實在是因為,現在草叢茂密,野兔委實不好打,我太餓了,這才下山來找些吃的。但我也幫你們趕跑了野豬,畢竟那個大塊頭,可比我吃的桑葚要多呢。所以你們就讓我走吧,我保證下次在也不敢來偷吃東西了。”
望著那姑娘,話一說完,慌慌張張就要往山林裡鑽。
青穗不禁錯愕的都愣住了,雖說看年紀,那位姑娘和她大概歲數差不多,可聽著對方這稚氣未脫的言語,她甚至有種,在和八九歲孩童講話的錯覺感。
本來還想重金相謝的李青穗,被弄得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