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沉吟了片刻後,就做主說道:
“既然珍珍嫁到了宋家,其實她此刻不但不是李家的人了,甚至都算不得我柳石村的人。因此珍珍你這孩子,不願與孃家人在有往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誰也幹涉不著。”
到底和李家都是一個村的,日日抬頭不見低頭見,老吳叔雖然不好明面上,過於偏袒李珍珍。
但也覺得她委實可憐的老吳叔,一句旁人無權幹涉,到也算為李珍珍做了主,將斷絕母女關系一事,做出了個合理的解釋。
眼瞧李家的事情,總算有個圓滿的結果了。
青穗現在真的都懶得,在將多餘的精力,浪費在李家人身上。
所以就見她,都在未往李周氏那邊看一眼,反倒客氣有禮的說道:
“老吳叔你真不愧是一村之長,說話辦事永遠都是這般公允。其實今日回來柳石村,我一是為了二姐珍珍的事情,二來也是想到自己,年幼就在村裡長大,如今我既然有了些能力,那自然也要造福一方,回報鄉裡對我這些年照顧的恩情。畢竟我在李家,日子難熬的時候,多虧鄉親們偶爾施捨的飯菜,還有你們的同情庇護,我才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我李青穗向來點滴之恩,都會銘記在心,因此我有錢賺,也叫大家跟著我,一起把好日子過的紅火起來。”
這世上沒人會嫌棄錢賺多了,而且青穗此刻,上穿靛藍色繡海棠紋的錦緞衣裳,下穿大紅色錦雞啼鳴紋的寬尾襦裙,配上頭上的青玉團福字發簪。
色深莊重的上衣,豔紅如火的羅裙,加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簪子,任誰都瞧得出來,離開李家後的青穗,如今過著的必然是非富即貴的日子。
而老吳叔不單單,注意到青穗穿戴的改變,在不似過往鄉野農女模樣。
其實他更留意到,適才救了李珍珍的趙東平,不就是最近一段時間裡,在各大村子裡,租購桑林的趙掌櫃子子,他甚至還親自接待過呢。
因此一見青穗和趙東平,顯然是一起來的,老吳叔不禁滿臉激動的說道:
“青穗我總算知道,當初你怎麼能拿出銀子贖身了,原來你竟然認識趙掌櫃啊。他竟然肯親自陪著你來咱們柳石村,瞧你這一身綾羅綢緞的,莫非你嫁給趙掌櫃子做了夫人不成,你可真是命太好了。”
眼瞧老吳叔,竟然把事情給想成了這樣,青穗當即尷尬的輕咳出聲,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而跟在一旁的趙東平,感覺到自己的背後一陣冷風飄過,回頭一看,原來是蕭景逸正眯著雙眼,似笑非笑的瞧著他看呢。
這位戰王殿下,對他家小姐是什麼心事,趙東平又不眼瞎,他豈會看不出來。
當即被蕭景逸這眼神,嚇得心裡直哆嗦的趙東平,趕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擺手的說道:
“我說老吳叔,這話可不能亂說,四小姐是我的東家,我就是個管賬看店的,可從來不敢有高攀的心思。而且小姐對我趙東平有知遇之恩,我視小姐如親人,亦如盡忠效力的主子。您可別再亂猜了,您老若在多說上幾句,這可真是在要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