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陳三江在來之前,都做好旁聽的準備了。
所以咋一聽說,青穗竟然將執掌布莊,這樣重要的事情,委以重任給他來辦。
陳三江在愣了一下後,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站起身,推脫的擺手說道:
“四小姐,您的安排三江自然不敢推脫。但是我就是個市井混混出身,論起坐鎮店鋪,經營生意那自然是東平大哥最在行了。所以看慣布莊的重任,三江我實在不敢託大接管。”
眼見陳三江推脫,青穗還沒說話呢,趙東平也坐不住了。
就見他當先站起身來,擺擺手說道:
“三江兄弟,你混跡在外多年,為人處世最是經驗老道,既然小姐將布莊交給你搭理,那自然有她的深意在,你就莫要因為顧忌我的感受,而百般推脫了。”
趙東平這話一說完,當即又看向李青穗,略帶一絲羞愧的低頭說道:
“其實就算小姐不在信任我,也是東平咎由自取。畢竟耿三為何被趕出布莊,這事的來龍去脈,我也聽三江兄弟說過了。耿三明明之前,已經對小姐您不敬過一回了,是東平顧念他是布莊裡的老人,一時不忍沒趕他離開不說,甚至還分配他體面清閑的活,讓他去管庫房,這才叫他再次沖撞了小姐。我趙東平優柔寡斷,排程無方,這大掌櫃的身份,確實不配在當了。”
眼見趙東平,神情羞愧到,就差把頭低到胸口上了。
青穗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親自站起身寬慰道:
“東平你多心了,區區一個耿三,趕走也就是了,我李青穗還不至於小肚雞腸到,因此就遷怒到你的身上。而且我叫三江來坐鎮布莊,也並非不在信任你,而是要你隨我同去柳石村走一趟。畢竟在附近幾個村子,咱們現在不也租買了很多的桑林,我作為東家,也該親自去瞧瞧自己的産業了,你這個大掌櫃不在,這些桑林在哪,都有多少畝,能養多少蠶,這些細節誰人幫我引路解說。”
本來都做好,被青穗訓斥,甚至是辭退的趙東平。
他的確沒想到,青穗絲毫不遷怒他,竟然還一如既往的厚待他。
耿三的事情,壓在趙東平心裡有段時日了,如今所有的話談笑間就說開了,趙東平甚至覺得有些恍惚,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坐在一旁,本來看著青穗囑咐下屬,不想過分幹涉,只是靜坐在側的蕭景逸。
他認識趙東平,也是時日不短了,眼瞧對方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蕭景逸委實瞧不下去的打趣道:
“要本王說啊,老趙你就是太實誠了,那耿三雖說是你趙家的老夥計,被人視若你的親信。但你這人耿直坦蕩,架空穗穗,自己把持布莊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你能幹出來的事情。這種沒有邊際的流言蜚語,若是穗穗真信了,那她豈會將財政大權交由你來掌管。所以這錢財一日沒從你手中收走,這就代表了穗穗對你的信任,這麼簡單的道理,本王一個局外人都瞧得明白,偏偏你自己卻看不透。”
被蕭景逸這一點撥,趙東平才幡然醒悟,青穗對他的信任,的確從未消減過半分,全都是他自己杞人憂天,把事情想的過於嚴重了。
畢竟錦繡布莊內,無論是賬面上的銀子,還是一應的店鋪,桑林的地契,甚至在到簽訂的生意憑據,全都在他這裡掌管著。
一時間被青穗的這種信任,感動到眼圈都微微泛紅的趙東平,他不禁渾身充滿了幹勁,強忍激動的說道:
“小姐要不我和三江,一併留在布莊裡吧,租買桑林的事情,茂生兄弟是跟著一起參與的,由他給小姐帶路講解,想來也出不了差錯。畢竟最近孟家那邊,將布匹的價格壓得很低,三天兩頭還公然跑到咱們鋪子門前搶生意,我怕三江應付不來,有我這個大掌櫃在,他們至少還能顧忌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