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的是,李青穗本就不是無知婦孺,哪裡會被幾句子虛烏有的構陷嚇唬住。
就見李青穗,甚至還頗為悠哉的,沖著李多文笑了下,而後才輕描淡寫的說道:
“諸位剛剛可都聽清楚了吧,這李多文叫我四妹,轉頭又說,我與他三弟早有婚約,想來諸位街裡街坊的,聽的必然糊塗了。那我不妨就解釋個清楚,我李青穗自幼孤苦無依,被賣給了牙婆,輾轉顛簸被賣到了李家做了童養媳。所以這個李多文,根本就不是我的親二哥,而我已經給自己贖身了,自然婚約就不能作數了。現在他追來,不過是想千方百計把我在弄回李家去,然後繼續肆意責罵,叫我當牛做馬,大家到是給我評評理,這天底下,還有沒有比李家人更不要臉面的人家。”
既然給自己贖身了,那當然就是自由身,不該在受到奴役指使。
尤其青穗又把自己的身世,說的頗為可憐,加上她氣度端莊,,甚至連半點脂粉味都沒有,委實和水性楊花扯不上關系。
圍觀的百姓,愛湊熱鬧不假,可不代表大家夥沒腦子,當即眾人就對李多文的話産生了質疑。
“說這位青穗姑娘,是你李家的童養媳,那這位公子,你到拿出證據來啊。”
“可不是咋地,無憑無據的,莫非你這個叫李多文的,在大街上看見個大姑娘,說是你李家的童養媳,就能扯著帶走啊,要俺說這不都趕上土匪惡霸了。”
“對,趕緊拿證據,否則咱們這麼多人瞧著呢,可不能叫你隨隨便便,就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家領走。”
面對質疑和逼問,李多文真是欲哭無淚,這賣身契他根本拿不出來。
畢竟昨晚他正睡著呢,只覺眼前一個黑影閃過,眼睛才睜開還沒瞧清楚呢,人就被擊昏了過去。
等到了今天早晨,李多文是在他娘,李周氏的驚聲尖叫裡醒來的。
當他連滾帶爬穿好衣服,趕過去一問才知道,原來李周氏昨晚也被人打昏了,而且壓在枕頭下面的,李青穗那張賣身契也不見了蹤影,反倒多出了十兩銀子擺在炕頭上。
還沒等李多文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奶奶李老太太,就領著大伯母田氏,還有小姨李秀英滿臉怒氣沖進屋來。
李老太太更是二話不說,身手矯健的蹦上炕頭,騎在李周氏的身上,就是好一通亂揍。
等到眼瞅著,大伯母田氏,還有小姨李秀英,全都加入混戰之中。
李多文未免他老孃周氏,真的被活活打死,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去勸架。
結果在李老太太憤怒的咆哮中,李多文才弄明白,這位老祖宗之所以被惹毛了,是因為他的二妹和三弟,竟然攪合在豬圈裡,兩人衣不遮體,關鍵還被村裡人瞧見了。
現在整個村的人,就像看大戲似得,堵在他家豬圈外面。
李多寶到底是男的,撿起衣服,跳出豬圈就跑了。
可李巧巧一身的狼狽,雙手在身上,擋了下邊,上面就被人指著笑話,尤其圈裡的兩頭公豬,對她這個佔了地方的外來者,也很是不友好。
豬嘴在李巧巧的身上,蹭來蹭去的,嚇得她驚呼尖叫,手腳發軟,在豬圈裡又滾又爬的躲閃。
不但蹭了一身的豬糞,更是將李家人的臉面,徹底敗壞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