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慎現在已經亂了,張嘴結巴:“她,她早就向禁法司投誠了呀。”
“投誠?那麼她供出的同夥呢?”
姚子慎愣了:“這,這該問雲川府的堂官……”
堂官隨即向首尊拱手:“大人,丹鳳壓根兒沒有變節,也沒有供出同夥,她在雲川府被秘密逮捕,對外是以作法事的名義請到我岳父家,按理說應該沒有死徒知道她被抓才對。”
姚子慎的腦子一團亂麻:“可她分明告訴我已經投誠,而且和秦厲達成交易,我只是照他們的計劃想立功啊……”
秦厲冷笑:“不愧是燭龍,連脫身的藉口都編好了。”
“難道那娘們騙我?”
“你的戲演過了。”高賢沉聲道:“她說投誠的那些話,除你以外還有別人聽見嗎?”
姚子慎渾身僵硬:“沒有,她特意讓我屏退左右……”
“還真是貼心呢。”秦厲譏諷:“按理根本沒有死徒知道她被抓,怎會有人去接應?說明訊息是你傳出去的,你就是燭龍。”
“我不是!”姚子慎極力否認:“我只想立功,我中了死徒的圈套……”說到這裡突然醒悟過來:“不對,這是你設的圈套,秦厲,是你在背後陰我!”
秦厲聞言不慌不忙,眼神像在看一個笑話:“事情到了這一步,還嘴硬狡辯。”
姚子慎冷汗淋淋:“我有證據,放走丹鳳那日我派了兩名追魂手跟蹤監視,大人找他們一問便知!”
高賢冷道:“立刻把人帶過來。”
不多時那倆追魂手便到了詔獄。
“姚大人怎麼安排你們監視丹鳳的?”
“大人讓我們遠遠跟著,嗯,直到她被一個老媽子帶走就不用跟了。”
姚子慎趕忙補充:“那是秋嫂,在我家幹活的遠房親戚,我給她在城南租了個院子,扮作好心人收留丹鳳……”
高賢眯起雙眼:“為何不讓追魂手繼續監視?”
“九幽死徒一向謹慎,我撤掉人手也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否則他們恐怕不會現身的!”
“你家幹活的親戚?”秦厲眯眼逼問:“稍微找人調查便知底細和目的,死徒會蠢到上當嗎?!”
姚子慎猛然間啞口無言。
高賢又命人將那位秋嫂帶到禁法司問話。
“你可知這些天來自己在做什麼?”
秋嫂被禁法司的氣勢嚇得發抖:“我、我只是聽從老爺的命令,照看一位受傷的女子……”
“你們相處幾日,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她只是感嘆死裡逃生,而且對老爺十分敬重。”
秦厲冷笑:“還有呢?”
秋嫂拼命回想:“還有……她留了封信給老爺。”
秦厲立馬道:“信呢?”
姚子慎趕忙交代:“在我書案上,一首普通的打油詩而已。”
秦厲給手下遞了個眼神,追魂手很快將信拿了過來。
高賢開啟來看:“佳柳因愁夢痕冢,擁君相看待秋梨。問玉聞傷酥似糖,獨枕夕竹荔枝馥。懶紅晚雨白日閉,遙照紅菊倚深痕。”
姚子慎猛咽口水:“雖然我沒搞懂她這封信什麼意思,但一首打油詩說明不了什麼吧?”
秦厲端來燭臺,將紙放在蠟燭上方烤了會兒,姚子慎緊張地盯住,不過並未烤出別的東西。
姚子慎略微松一口氣:“我都說了,那封信沒問題。”
秦厲又仔細讀兩遍,忽而展眉一笑,遞給高賢:“姑父,這是用反切法做的密信,讓我重新解讀給你聽。佳柳兩個字分別取其聲和韻,便是九字,因愁可組成幽字,夢痕便是門字。”
高賢神情大變:“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