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讓也端詳他們,心下困惑,依池修的說法,九幽門內應該是靜修的前輩,可這些人看上去只是平民百姓,根本不像修煉之人。
“怎麼著,不服氣啊?”潘安冷笑著後退:“各位弟兄,給我好好教訓這個小白臉。”
“好嘞t,潘哥!”
他來帶的幫手都是江湖小混混,高矮胖瘦不一,手裡拿著棍棒、柴刀和鎖鏈,搖頭晃腦向他逼近。
“老子最討厭你這種小白臉……”
話音未落,圍上來的五個人全被真炁彈飛。
“啊!!”廚房的婆子驚恐大叫,潘安僵硬地呆在原地,瞪大眼珠子掃視滿地打滾的幫手,再望向紋絲不亂的小白臉。
“你、你會法術?”潘安的表情彷彿見鬼,當即撒丫子往外逃跑:“禁法司!追魂手,快來啊!”
地上喊痛的幾人也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溫孤讓轉頭看著仍在尖叫的婆子,心下琢磨,禁法司,追魂手,是什麼呢?
不多時他便知曉答案。
殷娘回來,潘安也帶著一群玄衣官差趕到。
“就是他,他私自偷學法術,快抓起來!”
殷娘聞言大為詫異:“什麼?”
“表妹你快閃開,此人危險!”
領頭的追魂手面色冷峻,上前掃兩眼:“跟我們走一趟。”
溫孤讓:“去哪兒?”
“禁法司。”
他垂眸思忖片刻,十分配合:“好,走吧。”
九幽門內的情況超出溫孤讓的預料,他現在需要盡快弄清這個世界的邏輯,於是自願跟追魂手離開,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殷娘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等人都走光了才敢喘氣。
“表妹。”潘安攙扶她的胳膊:“我就說他有問題吧,以後不要隨隨便便把陌生男子帶回家,多危險啊!”
殷娘煩躁地推開他的手,自顧疑惑:“屋裡點了迷香,他怎麼會走出來?”
“你房裡有迷香?!”潘安大驚失色:“那小子意圖對你不軌!”
殷娘白他一眼:“都怪你,搗什麼亂!我好容易撿到個寶,模樣清俊,還失憶了,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下午我已經和沉香苑的老闆談好價格,他們晚上就來驗貨,被你這麼一鬧,現在貨沒了,定金我也得給人退回去!”
“啊?”潘安眨巴眼睛:“原來你是想把他給賣了?”
“廢話,不然我費那麼大勁圖什麼?!”
潘安撓撓頭:“不對啊,此人會法術,你要真把他賣了,到時候他回來找你報仇,豈非引狼入室?這種人指不定什麼來頭,早早打發了好,你說是吧?”
殷娘痛失一筆大買賣,白忙活一日,氣得五髒六腑都疼。
——
溫孤讓被追魂手押送,穿過鬧市,引來側目紛紛。
“又抓一個。”
“如今的年輕人沒救了,越不讓幹什麼越要挑戰規則,腦子廢掉了。”
……
越走越偏,進入一條小巷,轉過彎,面前出現一條更窄的巷子,甚至不能稱作巷子,因為它只有七八寸的寬度,連側身都擠不進去,應該只是一條縫隙而已。
“禁法司”聽上去如此響亮的名頭,怎麼會設立在如此偏僻簡陋的地方?
他們停在這條縫前又是為何?
溫孤讓正疑惑著,只聽領頭的冷冷說了句:“繼續往前。”
他愈發納罕,前面兩名追魂手直接走入縫隙中,身後一隻手抵住他的背,就這麼推著他,不可思議地擠入狹窄的通道。
想象中的碰撞並未發生,他也沒有被擠壓變形,看上去逼仄不可通行的縫隙在他們進入之後彷彿不存在一般,左右胳膊甚至連摩擦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