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順從於宏法司那套體系的人迅速改變立場,振臂高呼,彷彿忘了瑤池閣棋子也是宏法司的幫兇。
“殺善天,為民除害,正本清源!”
“殺善天!殺善天!”
臭雞蛋爛水果和菜葉子丟向邢架上頹然垂頭的善天,大勢已去,他沒有半點掙紮的意圖,像一隻鬥敗瀕死的公雞。
老將示意棋子行刑,淩遲,割肉割到人死為止。
塗靈想找機會潛入厭桑臺,忽然一隻手悄無聲t息伸過來,握住了她的胳膊。
“別亂動。”
溫孤讓不知何時走到她身旁,順勢將一頂草帽放到她頭上。
“瑤池閣在找我們,當心被他們發現。”
“你沒死?”
溫孤讓聽出她的譏諷和冷笑,不以為意:“離開這兒,出城再說。”
“不行,得先去趟官寺。”
“地牢關押的囚犯我昨夜已經放走了。”溫孤讓竟然知道她想幹什麼:“你不用擔心。”
塗靈抬眸,用審視的目光瞧他:“昨夜?你有分身術嗎,能幹那麼多事。”
“你被禁衛軍抓住之後我就去地牢了。”他拉著她往人群外走。
塗靈聽見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心跳得很亂:“瑤池閣掌控束悠城,不會比百葉熹的統治好到哪兒去。”
溫孤讓回:“太守馬上就到,束悠城不會被瑤池棋子掌控。”
“太守?他孤身一人能抵得過那些棋子?”
“有時候鬥爭不一定靠法術。”溫孤讓言語淡淡:“天亮前我去找過太守,他受宏法司轄制多年,一身抱負無法施展,如今到他做事的時候了。”
塗靈不解:“瑤池棋子是太守的下屬,你覺得他們會服從昔日長官?”
“不,太守只需提醒他們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意思?”
“他們當初為何來到束悠城?”
塗靈腦筋一轉,恍然大悟:“臭名昭著的劊子手,人人得而誅之。”
溫孤讓點頭:“如今沒了混元珠的封印,他們剿滅宏法司,仍在興頭上,需得有人提醒,想殺棋子的人正在來的路上。”
塗靈琢磨:“外界未必知曉這些變故……”
“我們逃出去,到處嚷嚷,外界不就全知道了。”
“啥?”
溫孤讓解釋:“太守會這樣告訴棋子的。”
塗靈扯起嘴角:“那可真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搞不好很快就殺過來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和你一同進城的那群人呢?假扮官兵和囚犯的棋子。”
“昨夜被我除掉了。”
塗靈怔住:“怎麼做到的?那時混元珠還沒被毀吧,你一個人除掉十幾個?”
“他們對我沒有防備,甚至被我抹了脖子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塗靈背脊發涼,驟然間寒毛聳立,他心髒長全以後做事竟然如此果斷狠辣,連自己也望塵莫及,畢竟昨晚她對老七和老二沒下得去死手。
“你覺得憑太守一人之力能穩住局面嗎?”塗靈不希望這裡變作無主之城。
溫孤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會再派人過來接管的。”
“是嗎?”塗靈笑了下:“我還以為你想接管束悠城。”
“什……”溫孤讓正轉頭詢問,突然竹棍甩過來,好在他反應夠快,當即以刀相抵,將竹棍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