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神色緩和了下來,不錯,這些時間都是連貫相近的,他們的確沒有私會之機。想通後,他那不悅的情緒也消退了幾分。
見他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喚春才接著解釋道:“蘇姨母想讓我把女兒介紹給殿下做妾,我不願意,就讓許鷀幫她們找戶人家嫁了,可她們又不願意。”
蕭湛微微蹙眉,原來那蘇氏母女打的是這主意。
喚春說著說著,眼裡就噙上了淚兒,故作可憐道:“左右都是我不賢惠,我就是那妒婦,都不願意主動給丈夫納妾,才會讓人家記恨我,在背後說我的壞話,誣蔑我的清白,破壞我們的夫妻感情。”
說完,就把頭扭了過去,委屈地直掉眼淚。
蕭湛聽了這話,一時恍然大悟,又見她這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心裡早就軟了。
她心裡有他、在乎他,才會嫉妒,可這也是人之常情,哪個女人願意跟別人分享丈夫?她還懷著孕呢,可不敢給氣著了。
他把人摟到懷裡,給她擦著淚,柔聲哄道:“好了,都是我的錯,我喝多了,不該胡思亂想,胡言亂語,我本來也沒有信那些謠言,就是生氣她們詆毀你罷了。你既不喜,我就不再追究她們了,我們都把這件事忘了,以後都不提了好嗎?”
喚春神色委屈,還是一臉不樂意的模樣,垂著眼不看他,不理他。
蕭湛把她的臉扳過來,讓她看著自己,繼續哄著,“我都認錯了,不惱了好不好?”
喚春看了他一會兒,見好就收道:“那你再跟我講個笑話哄哄我,我就不惱了。”
蕭湛怔了一下,無奈一笑,著實拿她沒有辦法,他把人摟在懷裡,思索了一番後,便講道:“從前,梁郡有個楊氏兒,自幼聰慧,有一天,孔君平去拜訪他的父親,他父親不在家,這個楊氏兒就出來擺上水果招呼客人,水果裡有楊梅,孔君平就指著楊梅說,這是你家的水果。這楊氏兒馬上就回道,也沒聽說孔雀是你家的家禽。”
說完,蕭湛便笑了起來,又搖著她的身子道:“是不是很好笑?”
喚春破涕為笑,白了他一眼,還是嘴硬道:“一點兒都不好笑。”
蕭湛莞爾,捏了捏她的小臉,“不好笑你的嘴還彎成這樣?”
喚春拍開他的手,憋著笑道:“你講的笑話不好笑,可你講笑話的模樣兒很好笑。”
“好好好,不惱了就好。”蕭湛笑著,又趴在她的肚子上道:“來,讓我聽聽,我們的孩兒有沒有笑?”
喚春笑著推了推他,二人又嬉鬧了一陣後,便相擁著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喚春便讓人去跟荀妙女傳話,說東府已經沒再追究蘇氏母女了,若蘇靈均果然已經跟了王玄朗,現在也算是她的家務事,她自己看著處理就是了。
荀妙女確定了東府的態度後,心裡便有了底。
這一日,王玄朗自外歸家後,她便打定主意問問他蘇女的事兒。
“郎君是從三橋巷的外宅回來了嗎?”
王玄朗怔了一下,面上露出不悅之色,沉聲道:“你派人跟蹤我?”
荀妙女搖搖頭,正色道:“你這動輒幾日幾日的不歸家,我不過是出於關心,問了你身邊的近侍幾句,你在外頭有人我不惱,可也不該什麼人都沾惹,萬一惹禍上身怎麼辦?”
王玄朗聽她這麼說,便知是近侍洩密了,心知也瞞不住,便緩和了幾分面色道:“我知道你是好心,此事你不必管,左右我自己心裡有譜就是了。”
荀妙女向他走近,好言勸道:“東府那邊我已經問清楚了,如今已經沒在追究她們,人也不必一直躲著了。蘇娘子既然已經跟了你,我也就認了,你要麼把她接回家裡做個妾室,要麼把人安排改嫁,配個好人家,別一直沒名沒份地跟著你蹉跎。”
王玄朗沉吟不語,一時摸不透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只道:“王公原不喜她的名聲,若我把她接回家,恐不會被長輩接納。”
荀妙女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見他此時對蘇女尚如膠似漆般的寵愛,定然不會願意將她改嫁他人,便建議道:“既是如此,那你改日去跟她說一聲,過完年後,我親自去把她接回來,長輩那邊由我來應付,你不必擔心,讓她心裡先有個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