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均低低訴道:“先前,我曾在周氏寄住過,有幸跟王妃交遊過一段時日,故而知曉她曾與謝郎交往之事,因不慎與人說漏了嘴,影響到王妃清譽,以此被王妃嫉恨,晉王才派人追捕我。”
王玄朗聽她說著,那言辭條理清晰,不緊不慢,哀婉動人,仿若受了天大的迫害一般。
他思索了片刻,似想到什麼,冷不防問她,“你是不是姓蘇?”
蘇靈均心裡一咯噔,瞬間睜大了眼,“你怎麼知道?”
王玄朗心中有了譜,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聲調帶著幾分戲謔道:“王公親口確認過的從根子壞掉的蘇女,我作為侄兒,如何會不知道?”
蘇靈均頭皮一麻,瞬間如墜冰窟,臉色慘白。
東府。
黃昏時,府吏回來跟晉王回稟追捕蘇氏一家之事。說那蘇女滾下山坡後就找不到人了,這天寒地凍的,八成是活不了了。只是蘇氏母子還沒找到,手下人還在繼續搜捕。
蕭湛點了點頭,見解決的差不多了,便將此事暫時置之腦後了。
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臘月十九,喚春的生辰怎麼過?這是她在嫁過來後的第一個生辰,怎麼也得給她辦好了,方顯敬重。
見天色已經晚了,蕭湛便也抬腳往房間走去,和她當面商量商量。
月亮冷清清的一條,掛在天上,微弱的銀藍光照著他回房的腳步。
與此同時,喚春也早已梳洗完,在房間裡靜靜等他回來。
她坐在妝臺前,燭火搖曳著,照亮了鏡子裡她的容顏,彎彎的月牙眉下,眼底藏不住的甜蜜笑意。
關於那一夜晉王突然失態的內情,弄珠也已經打聽到了,似乎是丹陽郡主在晉王跟前說了些跟王妃有關的汙言穢語,晉王聽了很不高興,關起了郡主,又派人去抓在郡主面前造謠的人。
喚春心下也猜到了七八分,晉王大概是因為聽到自己跟其他男人有染的謠言,才不高興了。
不過這也不算壞事,晉王若不在乎她,質疑她的時候,應該是冷落她、不理她。可他卻在床上對她表現出了強勢的佔有慾,說明心裡又愛重她了幾分。
他應該是有些在乎她了。
晉王現在又派人去抓散佈謠言的人,說明他根本是不信謠言的。他既然不信,她索性就還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不必特意解釋什麼,免得像自己心虛一般,越描越黑。
隨後,弄珠又提醒她這個月的月信兒已經推遲三天了,往日裡她都是月初這個時候來的,非常準時,但是這個月卻沒有來,這段時日晉王與她同房頻繁,保不準是有喜了。
聽了這話,喚春心裡一時又驚又喜的,對謠言的擔憂瞬間一掃而空,只吩咐弄珠先不要聲張,此事暫時保密。
……
就在喚春胡思亂想之際,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她心中一喜,忙起身相迎,主動張臂抱住了晉王的腰,十分依戀的樣子。
“殿下回來了。”
蕭湛呆了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熱情地迎接他。
他被她抱的緊緊的,她那嬌軟溫暖的身子也貼他貼的緊緊的,他低眼看了看她的模樣,好像十分喜悅的樣子。
看到她歡喜,他也十分歡喜,想來她是等急了,都把自己洗好收拾幹淨了,又主動投懷送抱,邀寵的模樣十分明顯。
蕭湛心裡更喜,當即就把人抱起,放到床上,就要求歡。
不想喚春竟以手掩住他的口,把他推開幾分,笑著拒絕道:“今夜不成。”
“怎麼了?”蕭湛不解。
喚春面上浮現嬌羞之色,拉著他的手放在小腹上道:“我這裡,可能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