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母眼睛一亮,這不路子就來了。
……
秦淮水榭上。
因著過兩日王大將軍就要返回荊州,王玄朗請了一些公府的官吏在此小聚話別,何彥之和周必行也被請了過來。
王玄朗拉著周必行灌酒,笑他道:“請你出來一趟可真不容易,我可是聽說了,你是被母親困在家中日夜用功,可惜忙活數月,媳婦兒依舊顆粒無收。”
眾人聞言便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周必行面上微窘,連連擺手道:“王郎莫要取笑了。”
王玄朗又笑道:“你隨大將軍此去荊州,下次歸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夫妻兩地分居的,你母親何時才能抱上孫子呢?”
“公事為重,公事為重。”周必行窘迫道。
何彥之冷嗤一聲,反嘲諷王玄朗道:“你倒是夫妻天天住一起,也沒見你有一兒半女,竟還不如周郎呢。”
周必行面色和緩了些,暗中給他豎了豎大拇指。王玄朗臉色卻不好看了,冷哼一聲後,又拉著其他人灌酒。
何彥之也懶得摻和他們,獨自走到窗前,看著對岸的風景。
冬日裡萬物凋零,這水岸也不似其他時節多人氣,他望著朱雀橋方向,忽見橋頭閃現一道婀娜女子身影,風吹落她的兜帽,露出了披風下的容顏。
何彥之遠遠望見丹陽郡主出行,心中微惑,她腦子不清楚,不呆在家裡養病,出來亂跑什麼?
他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跟周必行支會了一聲後,先行作辭離去。
……
蕭從貞秘密來到水榭的包廂,她唯恐被人認出,又攏了攏披風的兜帽,來到約定的地方時,蘇氏母女已經在等著了。
母女二人連忙向郡主福身請安。
蕭從貞解下披風,菖蒲給她掛了起來,她上下打量著母女二人,視線落在蘇靈均身上時,眉梢微微一揚。
“的確是個美人兒,聽聞相看那一日,你也答出了符合晉王需求的答案,倒也難得。”
蘇靈均頷首道:“雖僥幸撞對,可終究沒那個福分。”
蕭從貞落座,又示意她們也坐下,淡笑道:“你自然是沒這個福分的,晉王一早就看中她了,你們這群人,不過幌子罷了。”
蘇氏母女同時一怔。
蕭從貞從容道:“如今晉王為薛女所惑,她一個寡婦,生得妖豔,我心中實在很不喜歡她。一個寡婦,還是跟別人生過兒子的,日後怎配母儀天下?”
蘇姨母點頭附和道:“可不就是,那年輕小寡婦就是風騷有心機,慣會伏低做小把男人哄得團團轉,把那男人的魂兒都勾走了。像我們家這般清白女兒,可拉不下姿態,做那種下作的狐媚手段。”
菖蒲聞言眼神一緊,輕咳了一聲。
蘇姨母臉色一白,這才想起丹陽郡主好像也是個年輕小寡婦,一時手足無措,吞吞吐吐,“郡主,我,我不是說你,我……”
蕭從貞不以為意一笑,道:“你對這薛氏的怨氣如此深,莫不是還有什麼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