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母親痛苦的嘶嚎,白赤霞握緊雙拳,手指嵌在掌心,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彷彿在受刑的是她自己。
但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行刑者將完整的手皮呈現給龍冀晟檢查。
龍冀晟並未多看,僅一個眼神示意,侍衛將託盤放在如意花幾上。
隔著籠子,血腥味撲面而來,完美的手部形狀讓阮茸胃裡一陣翻滾,嚇得把頭埋在兩個爪子裡,咬住肉墊,強忍著幹嘔的沖動。
簡直太,太變態了。
耳邊傳來龍冀晟冷冰冰的第二道命令。
阮茸渾身一抖。
“把右手的皮也剝下來。”
“不,不,不要,太子殿下,饒了我吧。”白赤霞驚恐的哀嚎。
當第二次慘叫從她的母親口中傳出,白赤霞咬碎自己的牙齒,嘴角流出血來:“龍冀晟我要殺了你!”
片刻後,侍衛呈上另一片手皮,完整的,沒有一點殘缺。
龍冀晟:“跟那個一起丟了吧。”
侍衛臉上詫異,以為自己聽錯。
但他反應還算迅速,把如意花幾上的那個託盤取走,退出大殿。
天音心裡“嚯”了一聲,忍不住多瞧那貓兩眼。
可愛是可愛,但之前的兔兔難道不可愛?兔兔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只嚇兔兔,不嚇貓貓?
“啊!”白虞舉著血淋淋雙手,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叫。
龍冀晟面無表情:“再叫就放進鹽裡醃製。”
白虞強疼得表情扭曲,再沒敢發出聲音。
龍冀晟:“你如果沒有異心,不會偷偷煉制金蟾,不會把它帶到大殿上來。”
白虞驚恐:“我怎麼敢在大殿上動手?”
龍冀晟冷笑:“你並不想在那裡動手,只不過不得不。”
“太子殿下饒命,這些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殿下饒我一命吧。”白虞已經被嚇破膽,伏在地下痛哭流涕。
龍冀晟不再理會白虞,看向白赤霞:“生死簿上,五十五年前李相伍的陽壽就該盡。你們的兒子知道,是你把他的心掏出來給李相伍續命的嗎?”
“你怎麼知道?”白赤霞如遭雷擊,表情剎那崩潰。
龍冀晟手指輕敲扶手:“這點事去地府查一下,很難嗎?”
“你,不能,不能告訴他。”白赤霞雙目赤紅,發瘋般爬起來叫吼道:“我已經失去李郎,不能再失去我的兒子。”
龍冀晟輕笑:“你是怕你的兒子知道真相後,厭惡他的父親,不願意繼續用自己的血供養一個活死人,對嗎?”
白赤霞表情僵住。
龍冀晟身形前傾,王者的威壓彌散開來:“畢竟李相伍正在等著你拿著別人許下的好處去活命,不是嗎?”
“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白赤霞說完,近乎哀求道,“但你要替我救李相伍,他是個好人,他是無辜的,都是我,一切都因為我,我害死的他。”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龍冀晟向後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