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茸感激的回頭看了阿豎一眼。
阿豎永遠是最好的,漲工資迫在眉睫。
趙氏等半天不見人來開門,伸手推開,恰見兒子在被窩裡蛄蛹來蛄蛹去。
“你這小子,在被子裡做什麼?怎麼不起來。”趙氏抱怨完,突然想到什麼,臉色古怪的抽了下,趕忙叫丫鬟關門。
不一會,阮茸鑽出被窩,頭發蓬亂,衣衫不整。
趙氏看得連連搖頭,嘆氣個不停,“你不是說喜歡他麼,怎麼不一起睡?”
阮茸搔搔後腦勺,訕笑,“我晚上打呼嚕,睡相不好,怕吵著他。”
趙氏拂袖,臉色一寒,啐道:“比宮裡的娘娘還嬌氣。”
“欸欸,娘,不關他的事,我自己要這麼做的。”阮茸急忙辯解,“再說三個月後不是有宗門考核麼,我也需要一個安靜修煉。”
趙氏哭笑不得,“你怎麼就是不死心吶。”
“表弟能考,我為何不能?”阮茸故作不服氣。
“好好好,行行行,你去考你去考。”趙氏早就習慣他時不時興起發瘋,等撞了南牆就能好。
她上前給阮茸把衣服整理好,喊外面丫鬟進來送湯。
阮茸不餓,喝兩口油膩的雞湯便放下勺子問,“娘,外面什麼人啊。”
“方乾那小子。”趙氏壓低聲道:“你今日同他出去,順帶把張朝晨捎上。”
“為什麼?”阮茸都沒打算跟什麼人出去呢。
趙氏湊近些,神色認真:“前些時間你姑母說讓你帶你表哥出去逛逛,他好不容易從清虛門出來上京城,若不好好看看,實在可惜。”
阮茸疑惑:“他們為什麼不一家出去?”
趙氏道:“上京城什麼好玩你比誰都清楚,你們年齡相仿,能玩到一塊兒去,娘也是這麼想,你順道藉此機會和你大表哥親近親近。”
凡人都想方設法和修仙者親近,就備著某日遇上危險,能找到能人幫忙,趙氏的心思阮茸能理解。
事實上,他亦有類似的心思。
“你這大表哥跟你姑母和姑夫不一樣,人挺正直。”趙氏順他心意道:“你不是想去考仙門嗎?正好向他請教啊。”
或許該考察下張朝晨的人品,若真沒有問題,將來自己離開,又多了個可以囑託的人。
“好。”
阮茸換身衣服便出去和方乾打招呼。
上京城的繁華都在秦樓楚館裡。
“這家無論如何都得進,否則別告訴人家你來過上京城。”方乾豎起拇指,向後一戳,沖身旁兩人邪笑:“咱上去?”
張朝晨撇開目光,不去看閣樓上花枝招展的女子,“我就不必進了。”
“哈哈哈……”方乾笑得前仰後合,胳膊肘撞撞阮茸,“大表哥當代柳下惠啊,給他個木魚都能當活佛,要修仙都成這般木頭樣,茸阿,我記得你小時候可盼著修仙啦,還好沒去成,不然你肯定只能往那邊的茶樓去。”
“走吧。”阮茸負手在背,當先朝著遠茗樓走去。
方乾傻愣眼,好半天反應過來,“喂喂,你當真喝茶啊?”
開在風月館對面的茶樓白日沒什麼客人,一樓三桌人,二樓只有一桌,坐著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