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茸躲到少年身後,但聽“鐺”的一聲響,金鞭被劍氣打歪出去。
“你!”林鶴琅惡狠狠瞪視孟子荊,“太初宗的宗主與我林家有舊,哼,你想管我們林家的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孟子荊眸光落在自己的劍上,“去說吧。”
可惜還不能喊姐夫,阮茸心道,不然我能更猖狂,“哦哦哦,打怪還撿人家砍完的頭,真不要臉。”
“江、茸。”林鶴琅肺都要被他氣炸,眼中殺意比火山口底下的暗色更深沉。
林鳶瑤不好再賴人家劍上,對林鷂鈺招手,“你過來,我去你那邊。”
“看來姐姐還知道自己是林家人。”林鷂鈺笑著禦劍過去。
“孟仙君,對不住,今日之恩,來日有機會必報答。”林鳶瑤覺得自己給人惹麻煩,說完雙手提起裙擺,正欲跳到林鷂鈺那兒,恰在此時,火山地“呼呼”怒號,巨大的吸力拖著劍往下沉,林鳶瑤不慎失足跌落。
孟子荊一手抄過去,堪堪把人抱住,不意滿手柔軟,呆愣瞬間沒來得及躲避,黑色渦旋頃刻將所有人吞沒。
阮茸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回家的小道上,兩邊綠樹成蔭,再往前走兩百步就能看到一個木門。
奇怪怎麼會突然到這個地方?
阮茸只記得火山爆發,而後腳下像是有什麼東西把自己拽下去,睜開眼就到達此地。
周圍的場景十分熟悉。
阮茸觀察片刻,想起來了。
是那個豔陽高照的夏日午後,是.......他遭遇不測的那天。
那天當然不會重現,這裡應是魘的幻境,阮茸咬了咬下唇,看來他們是被藏在火山口的魘吸進肚子裡。
掙紮良久,阮茸仍然按捺不住想再見那個人一面。
當他來到木門前,嗅著門縫裡傳出來的血腥味,心中生出恐懼,緩緩後退,轉身撒丫子跑開。
前面又是一道門。
門,一扇接著一扇,阮茸在一次次逃離中喘息。
林冀呢?都在經歷什麼?會不會已經……
阮茸心急如焚,可怎麼都走不出去迴圈,躊躇多時,無奈摸向頸間的項鏈。
“丈母孃啊,丈母孃啊,您要不給小婿一點指引吧。”
他本只是病急亂投醫,不曾想儲物鏈竟然亮了起來。
另一邊。
孟子荊揹著昏迷不醒的林鳶瑤往上走,越靠近斷崖邊緣,周圍的怨力就越狂猛。
濃稠黑霧盤踞在懸崖邊,對著輪椅上的青年伸出無數根觸手,只要那人隨便碰觸任意一根,世上就會多一個嗜血魔頭。
在他身後,敞開著四扇門,血腥的過往在每扇門內一幕幕上演。
“你是來殺我的?”林冀滿眼濃稠的黑,聲音卻異常幹淨清透。
“對。”孟子荊沒有遮掩意圖的意思,將林鳶瑤放在一旁,反手握住長劍,殺意在淡紫色的眼眸中浮現。
“哼。”林冀冷笑。
山崖上狂風怒號,黑霧遮天蔽日。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跑進第一道門。
孟子荊眼皮一跳。
林冀偏過頭,在看清楚是誰後,臉色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