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瑤和林冀站在高聳的門樓下,見他過來,親切笑問:“這位公子是……”
“我中州上京城江記布莊東家的獨子,姓江,單名一個茸字,草字頭耳朵。”阮茸上前自我介紹:“我是阿冀的夫郎,我娘叫我茸寶,姐姐可以叫我阿茸。”
林鳶瑤手裡的傘啪嗒掉在地上。
在管家帶領下拐過迴廊時,阮茸忽然覺得自己剛才不該那麼孟浪,但話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來了。
“她遲早要知道的。”
阮茸一個趔趄,訝然看著男人的後腦勺。
大反派難道會是在安慰我?
“呃,兩位,前面是二公子的給你們安排的院落,你們進去看看,需要什麼盡管說。”
管家頭發花白,近六旬年紀,雙手無意識的揉搓,在看向林冀時,眼皮飛快耷拉下去,只敢對著阮茸說話。
不只是他,阮茸發現林家堡的人都在看到他們時刻意垂下視線,甚至如果不是處在太明顯的地方,都會盡可能離遠些。
真的都很怕被克。
院落比吟風院小點,裝修素淨,就兩個伺候的丫鬟,阮茸滿意的點點頭,暗的沒有辦法,明著監視的人越少越好,他最怕被一群人盯著。
唯一犯難的是這個小院子的三間正屋就只有一張床,自己以林家女婿的身份上門,再分房就不合適。
只能打地鋪湊合幾天吧,想必林家不可能閑養林冀太久。
“好吃的都送上來,哦,準備點洗漱的熱水,再送一床厚實的被褥來,我娘子氣虛,天氣一冷晚上就手腳冰涼睡不著。”
阮茸在外面交代管家,聲音壓著,這次知道小心不被裡面的人聽見。
院門外一聲輕嗤,身穿精緻白袍,薄唇劍眉的年輕公子負手走進來,身後跟著黃嵐等七八人。
瞧著與林鳶瑤相似的鼻子和唇形,不是林鶴琅,還能是誰?
江茸和林鶴琅同齡,一個看起來浪蕩紈絝,慫頭巴腦,一個清貴高冷,不怒自威。
林鶴琅越步而過,未曾正瞧他一眼,勁直進房間,“三弟,別來無恙。”
林冀坐在床邊,漠不理會。
林鶴琅毫不介意,將身後一幫心腹一一介紹,讓所有人都向林冀行禮,又道,“過兩日墮龍峽秘境開啟,還請三弟鼎力相助。”
阮茸踱著貓步溜達進屋,涼嗖嗖乜斜裡面的人,“林家這麼多高手都不頂用,你擱這拉著我柔弱不能自理的娘子去涉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氣虛,柔弱不能自理……
林冀支起手肘,託著下頜,烏瞳微漾。
貓果然越養越野。
林鶴琅視線落在阮茸臉上,聽黃嵐說時他尚且不信,如今親眼見到還是有點不可思議。
無論是之前讓人調查到的江茸個人經歷,還是眼前活生生的江茸,都是那麼個廢物不堪的草包紈絝。
林冀為何獨獨看上他?
難道因為林冀從小得到的愛太少,碰上江茸這種死纏爛打的草包,剛好契合?
林鶴琅自覺得到答案,唇角勾起淡淡嘲諷。
油頭粉臉,實在俗不可耐。
忍著嫌惡,林鶴琅沖這阮茸虛意一笑:“江公子當真得天獨厚,能得我三弟青睞。”
“非也。”阮茸笑眯眯,“是本公子我饞你三弟,死纏爛打才娶進門。”
林鶴琅嫌惡的撇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