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努力忽略掉胃部的脹痛，扯出一個微笑，說：“不介意，我很開心你能跟我說這些。”
蘇意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自顧自地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追隨他的腳步，我沒日沒夜地練，終於有機會參加了選秀，順利出道。”
“然後呢？”沈清眠問了一句。
“然後……”蘇意擦幹淨眼淚，對沈清眠笑了笑，說：“後來的事其實你們就都知道了，或許是我的努力被上天聽到了，上天真的保佑我簽進了路晏哥哥的公司。”
沈清眠記得前幾次這兩人都在的時候，蘇意叫的是“路晏”而不是“路晏哥哥”，但只是一個稱呼，他沒有過多糾結。
“嗯，你本身也很優秀。”沈清眠由衷地贊美。
“可是後來……”蘇意低下頭，淚水再度蓄滿了眼眶，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路晏哥哥一開始明明對我很好。”
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傳來，沈清眠心裡浮現起一絲煩躁，隱隱作痛的胃時不時抽一下。
沈清眠用胳膊抵住胃，耐下性子，問：“現在對你不好嗎？”
蘇意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說過，這輩子只有我一個人，可是……可是……”
提到這裡，蘇意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原本傷心欲絕的樣子也消失不見，眸中閃過的戾氣不經意瞥過沈清眠的臉。
沈清眠以為是自己胃痛看花眼，等他再定睛看的時候，剛才的戾氣已經消失不見，蘇意只是情緒激動渾身開始顫抖。
他拍了拍蘇意的肩膀，多了些安撫的意味：“或許只是誤會。”
他跟裴路晏的接觸不多，跟蘇意的接觸也不多，僅有的接觸也侷限在劇組，私下基本上沒有任何往來，平日裡他也不是一個喜歡在背後聽別人講閑話的人。
或許裴路晏沒有蘇意形容得那麼無恥，又或者蘇意也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麼慘。
不過，這一切都不好說。
蘇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指控裴路晏，如果只是平白無故地造謠，那無異於自毀前程。
沈清眠覺得蘇意應該不至於做到這份上，畢竟蘇意剛才說了，為了跟裴路晏並肩站在一起，他曾經那麼努力。
樣板間外，不知誰的鬧鐘響了一聲，在靜謐的空間中顯得尤為刺耳。
沒過多久，沈清眠就聽到越來越響的說活聲，大概是工作人員已經結束午休，開始佈置下午的場景。
蘇意的眼睛哭得有些腫，乍一看挺明顯。
沈清眠主動結束了剛才那個話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提醒蘇意說：“你要不要用冷水冰一下。”
蘇意抹了一把臉，或許是怕別人看到自己失態的一面，於是低著頭，想去衛生間洗把臉。
沈清眠往外撤了一步，自覺給他讓出空間。
等到蘇意從他面前經過時，兩人的胳膊微微觸碰了一下。
如果不是因為離得近，沈清眠甚至都聽不到蘇意用很輕的聲音說：“謝謝你。”
明明聲音很低，低到幾乎聽不到，但是沈清眠還是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那幾個字眼。
秉承著禮尚往來的原則，沈清眠當即笑了笑，說：“不客氣。”
說完這句話後，沈清眠看到蘇意的背影晃了一下，耳尖肉眼可見地開始泛紅，腳下的步子也邁得更大了一些。
與此同時，他面前的綠色進度條又煞風景地實時播報進度：
【與主角受的曖昧值：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