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不算人。
嶽廣文笑聲好一會才止住,惡意道:“你是想為閭丘竹樂報仇嗎?別忘了,你才是真正動手殺他的兇手,我可沒想他死。”
沒想?是不能想才對吧。
“不是,當然不是。你不是自認為最清楚我的本性了嗎?”君逸臨聲音輕緩而冰冷,“我可是天生的惡人、魔修。”
——別用這種事侮辱閭丘竹樂了,那家夥可不會希望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更不希望其他人是以為他是因為閭丘竹樂變成這樣的,無論是魔修,還是未來再見的修真界親友們。
他未來註定還要做那麼多壞事,哪能讓這些天定的壞事牽扯到竹樂身上。魔界尤其不能有這些言論,否則那個傻子指不定會怎麼想。
想著,君逸臨笑得愈發冷酷輕佻。
“一個惡人怎麼會因為別人受到傷害而憤怒?我做,不過是因為我想,是因為你礙了我的眼。”
“你不會以為你真的傷到我了吧?和一個天魔之體講感情,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笑,我演演你就信了。你所謂刻骨銘心的傷害,於我不過是場有趣的戲劇。”
紮心,誰不會?
“也就你能搭上白骨魔尊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前沒把你這個小人物放在眼裡是我的疏誤,下次,你可沒這麼好運了。”
君逸臨眼神陰狠地碾了腳嶽廣文肩膀處的傷口,轉身離開。
嶽廣文看著君逸臨的背影,一時沒有說話。拳頭慢慢攥緊,半晌,低啞的嘶吼聲打破安靜,怒意蓬發。
……
回到房間的君逸臨,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白骨魔尊在物質到沒給自己的天材地寶虧欠,房間很寬敞,不談美觀,各種器具很好,用料是頂級的,綜合起來就一個特點:對促進魔修修為很有好處。
君逸臨進來幾息,就明顯感覺好受多了。但還是止不住臉黑。
看到桌上的丹藥臉更黑。
“假好心。”
氣歸氣,君逸臨還是檢查了遍丹藥,起碼在他眼裡是沒問題的,更多的,君逸臨也懶得管了。
這丹藥他又不能不用,他還想盡早趕去見閭丘竹樂。他手臂上還缺塊肉呢。總不能這副不死不活、受盡虐待的樣子去見吧。
那還不如不見,見了也是惹人擔心。
白骨魔尊給他的丹藥是中上品,療效不錯。天魔之體修煉並不需要花費多少珍貴的材寶,只要把它放在魔氣充足的環境裡,什麼都不做,只要主人心性暴肆些,它修為自己都能慢慢往上漲。
頂多慢一點。
所以遇到君逸臨這個表裡不一的,只能算它倒黴。
煉化了藥力,又淺睡了會。第二天清晨,君逸臨起床,肉倒是長出來了,但他瞅著鏡中病懨懨的臉,蹙著眉。
兩個月的折磨,精氣神顯然不是一晚就能恢複的。
琢磨了會,讓府中的侍女把他臉色遮一遮,看上去正常些。
“再蒼白一點。”
侍女依言為君逸臨換了妝。
這次看上去身體不好但沒有大礙了,大概就是癌症與偶感風寒的區別。
君逸臨心裡滿意,面上維持陰鬱揮手讓侍女離開。被吸修為的事是不可能瞞過的,與其讓閭丘竹樂後面發現不對,進而懷疑他瞞了更多事,還不如一開始就透露出來,免得發現其他。
驪華街繁華,去那裡沒什麼奇怪的。
君逸臨直接去了,不過沒去酒樓那,而是先往其他處繞了繞,在一樹陰處停了會。
正盯著閭丘竹樂,藏在暗中的翼蕩雨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