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揉搓眼睛,不確定地再看看,表情平靜的楚師弟身上的氣息確確實實、明明顯顯的是化神中期。
與原來的元嬰中期不說天差地別,也隔了幾片海。
白書全懷疑人生。
桑霖東也驚訝了一下,就含笑高興道:“修銘你到化神中期了。真厲害。”
“靈域的原因。”楚修銘頗為冷淡的點頭,與從前相比,更添幾分冰雪之氣。他沒有掩飾地打量著桑霖東,眼神極為認真,還帶著一絲戒備。
桑霖東笑容溫和愉悅,像是什麼也沒有察覺到一樣,照舊對楚修銘噓寒問暖。
兩人之間氣氛詭異得其他人都察覺到了,關心的話語動作都不自覺慢慢停止。
“多謝舅舅關心,我先換套衣服。”楚修銘率先收回視線,做作退步。
桑霖東有問題是確定了,先前的桑霖東絕對不是他本人,那雙眼睛……楚修銘回憶記憶裡相似的,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鹿蘊全。
能指揮鹿蘊全的,也只有非白夜了。
但確定了桑霖東大機率是非白夜,楚修銘也不能直接披露出來,以非白夜的實力,直接掀桌子,他們討不了好。
而且桑霖東在外的名聲非常好,人緣也很好,楚修銘不懷疑,哪怕是他師尊那個清楚知道桑霖東冷漠本性的人,對於桑霖東也是信任的。
楚修銘比不得他在修真界的根深蒂固,此時與他發生沖突,還會減弱他之後話語的說服力。
更糟糕的是,還可能被倒打一耙。
反被誣陷與魔修勾結。
說到底,楚修銘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都是基於他的猜測。
楚修銘進屋去換衣,白書全則是看了一眼桑霖東,眸底閃過一絲異樣。
他現在是越來越謹慎心細了,桑霖東身上的異樣他自然能察覺到,但缺少楚修銘手上的關鍵情報——誰能想到魔修頭頭不是魔修呢?再者,白書全心裡還是信任自家長老的,所以一時不知道也想不到那異樣代表著什麼,只記在心裡。
而楚修銘的表現,讓白書全心底一沉,他不介意做最壞的打算:桑霖東是臥底或者叛徒。
“我臉上有東西嗎,這麼看著我?”桑霖東笑道,溫和親切。
白書全也笑,張嘴就道:“沒什麼。都說外甥像舅,青鴻師叔真是越看越和楚師弟像。”
……
……
與此同時。
茍俊沉頂著一副陰森森的女鬼臉,麻木的做題,嘴裡念念有詞。
嘭!
有人突然破門而入,激動地大喊:“茍師兄,楚道友渡劫結束了,你有救了!”
來通知的人是名觀星樓的弟子,茍俊沉與楚修銘的二三事,觀星樓人基本都有所耳聞,至於裡面的另一位存在,大家諱莫如深,有志一同的遺忘。
啪。
筆落在紙上,墨點飛濺四散。
聽到訊息的茍俊沉沒有激動,因為他感覺他的頭就快裂了,那份外來的記憶忽然活躍無比,茍俊沉跌倒在地上,抱頭發出慘叫:“啊啊啊啊啊……”
“茍師兄!”
來人被嚇到了,趕忙又是大叫,又是上前扶人,但茍俊沉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滾,力氣出奇的大,半天無法扶住。來人快急哭了。
終於,盞茶時間後,茍俊沉暈了過去,一道金光從他額間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