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許有一個。
“白師兄,你也要去?”楚修銘詫異地問。
另外幾人要麼是實在事忙走不開,如宣施雲,要麼是不想觸景傷情推脫了,如蔚婧情、夏尚名,要麼是被楚修銘主動勸著留下來了,如費堯建,楚修銘希望他能多陪陪其他人,特別是夏尚名。
不然,他擔心他一個不注意,夏尚名和蔚婧情就變魔修了。
那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幾人中也就費堯建能接過這個重任了。
“該叫白師弟了。”白書全倜儻地笑道。
楚修銘平靜道:“習慣了,一時改不掉,也沒必要改。”
白書全看著他半晌,兀的笑了:“那就不改了——楚師弟。”
兩人對視,確定對方都是同樣的想法,楚修銘唇角愉悅地勾起,在與白書全的交談中,語調一直呈現出不明顯的上揚,越聊心情越愉快。
楚修銘只覺得他和白書全真的是心有靈犀,對方的觀點想法大部分都相當戳他的點。
但楚修銘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這樣合心意的交談並不是突然有的,而是在三年時間內一點點疊加起來了,溫水煮青蛙,太過自然而然的變化令楚修銘很難察覺到問題。
愉快的交談直到桑霖東走過來,他含笑提醒道:“該出發了,路途上在盡興聊吧。”
楚修銘笑容不明顯的帶上了幾分疏遠:“好的舅舅。”
“好的,青鴻師叔。”白書全也道。
……
……
“修銘。”桑霖東叫住楚修銘。
“什麼事,舅舅?”楚修銘回問道,表情沒有一點不對勁,就像真的只是單純疑惑。
桑霖東溫和的眉眼間染上了抹憂愁和失落:“是舅舅上次的話惹修銘不高興了嗎,你最近一直在有意識地避開我,可以和舅舅談談為什麼嗎?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希望我們間出現誤會,或者生分了。”
唯一的親人……
楚修銘想到他此世生理學意義上的父親,被桑霖東強硬要求對方和他斷絕關系,後繼情況,楚修銘沒有關注,但他覺得他有必要關注一下了。
如果楚修銘沒對桑霖東起懷疑,那麼他可能會敷衍的回答一句‘沒有,舅舅你想多了’之類的話避開,眼不見心不煩。
但現在,楚修銘起了懷疑,交談的慾望反而強烈了。
“舅舅……你為什麼能那麼輕易地扌…放棄過去的人?…祝師姑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可我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還有母親,你多長時間沒再談起過她了,大師兄也是……‘沒必要’那麼容易的出口。”
楚修銘眼睛緊緊盯著桑霖東的表情,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瞳孔微微擴張,眉毛小幅度的上揚,嘴唇略略張開……
每一寸肌肉都在述說著驚訝,沒有慌亂,更沒有一絲心虛。
“祝師妹,修銘你是怎麼知道她的?”
楚修銘蹙眉:“舅舅你就關心這個?”為什麼能那麼自然的忽略他話裡的其他人資訊,特別是尋找了差不多三百年的妹妹。
桑霖東歉意道:“抱歉,修銘。實在是你知道祝師妹的事讓我有些驚訝。”
楚修銘推翻先前的猜測,看來這位祝師姑,以前不知道,但現在在桑霖東心裡並無太重的位置。
會注意到,只是因為太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