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想說的說完了,還是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後面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再漸漸地沒了聲兒。
趙淩風再一看,哦,原來是他讓人叫的青壯來了。
“諸位說完了嗎?要是沒說完的話還可以繼續。”趙淩風目光掃視著下面的人,出聲詢問。
無人應聲。
趙淩風只好繼續說:“其實我也沒想到大家竟然有這麼多的不滿,那我就好奇了,既然如此不滿,你們還留在作坊做什麼?”
“我當初招工的時候沒說進來了不能走啊。”
趙淩風這話一出,在場許多人都變了臉色。
但趙淩風沒停,繼續提醒這些人,“記得我當初說過,在我的作坊生事,等著替補你們的人多的是。”
“我其實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給了你們底氣生事?”
“甚至還盤算著想取代我,嗯?”
有人開始後悔,覺得不該說那些話激怒趙淩風。
當然,也有真不怕的,直接質問趙淩風,“你憑什麼趕我們走?!”
這把後面東石村的青壯給氣著了,“什麼玩意兒,兩個作坊都是趙童生的,他想趕你走還需要原因?”
“該不會真以為幹幾天活,這作坊就是你家的了吧?”
“想什麼屁吃,還想騎到咱們東石村頭上,老子一會兒打得你娘都不認。”
東石村的人喊得一個比一個大聲,也激怒了想要在作坊裡摻一股要當家做主的人。
那邊也開口反擊起來,覺得趙淩風之所以能掙這麼多錢,全靠他們幹苦力活,要不然靠趙淩風自己,什麼也不是。
這強詞奪理的模樣,把趙淩風直接氣笑了。
他出言提醒,“也不知是該說你們蠢還是太貪心,作坊是我的,賺錢的法子是我的,買貨也是我自己找的門路,我就問問有你們什麼事?”
“覺得是你們幹活養活了我,那不幹就是了,最開始沒你們的時候,我賺得也沒比現在少。”
“如今還要給出去這麼多工錢,到頭來還成了我的不是。”
“我看這樣吧,這生意我不做了,作坊也不開了,咱們今兒就原地解散!”
趙淩風撂挑子的話一出,就有人忍不住了,有人站出來勸趙淩風不要跟這些白眼狼一般見識,有的幹脆罵起了那些人。
其中以東石村的人反應最大,他們當初可是在製糖的事上吃過一次虧,同樣的事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兩邊越吵越激烈,眼看真就要擼袖子動手了。
趙淩風讓東石村的青壯上前拉架,不過這拉的明顯是偏架,他們手裡還帶了家夥事,時不時就是一悶棍敲過去,把想找茬的人打得嗚呼連天的。
等形勢差不多了,趙淩風才讓人回來,“覺得我虧待了你們的站一邊,覺得沒問題,還想繼續在作坊幹的站另一邊。不要混在一起,免得等會兒傷及無辜。”
一聽這話,只想安心幹活賺錢的人立馬跑到另一邊,離那群白眼狼遠遠的,生怕被殃及。
趙淩風看到其中還有不少被趙禾他們指認過的人,應當是看他算總賬,怕了。
在場許多人都很忐忑,重新站隊後就紛紛開口同趙淩風表忠心,趙淩風笑了笑,沒應,只道:“不急,等人到齊了再說。”
至於等的人是誰,從離得最近的洪村長過來後他們就明白了。
即便是惹事那批人在看到趙淩風找了村長來,都有些慫了。
這時代的村長有著很高的話語權,村裡辦許多事都得求到村長頭上,得罪村長可不是好事,畢竟沒人敢保證他們一輩子也不會找村長辦事。
隨著時間流逝,豔陽高照,所有人汗流浹背時,有人在東石村幹活的幾個村的村長終於到齊了。
這些人中有知道自己村裡幹了缺德事的,也有毫不知情的,但不管怎樣,在趙淩風把事情擺在明面上剖開了說,都有些不好意思,覺得丟人的同時,在趙淩風面前也不太抬得起頭。
趙淩風道:“起初,我是想帶所有人一起過好日子的,建了作坊,讓人教你們手藝,還每個月開工錢。雖然沒指望所有人知恩圖報,卻也沒想到竟被你們這般捅刀子。”
“各位村長說說吧,事兒要怎麼解決?”
趙淩風把處置權交了出去,他想看看能得到個什麼樣的答複。
東石村的村長最先開口,“東石村的人,只要生過事的全部趕出作坊,從今以後其家裡所有人都再不能進作坊。趙童生提供的所有能賺錢的活計也不許做。若有不滿處罰者,趕出東石村!”
村長還幽幽的補了句,“村裡也不是沒人被趕出去過,誰想試試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