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風道:“勞煩裡長,不過人一定在興南鎮,柺子我們已經捉到了,今天我們把孩子帶回去,明兒就會送這個柺子去縣衙。”
見柺子在他們手上,還準備去縣衙,裡長態度就好了許多,畢竟他這裡長是歸縣令管的,若事在他管轄的鎮上解決了,也能給縣令留個好印象。
裡長帶著趙淩風他們敲開了人伢子的家門,人伢子打著哈欠來開門,等看到裡長以及他身後的一群人,嚇得直接跳了起來,“娘誒,這大晚上的是要做什麼?”
裡長也不同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你白天是不是買了個五歲的小娃娃?”
人伢子看到了被押著的柳長富,就知道這些人不是憑空找上他的,老實點了頭,“咋地,那孩子有問題?”
說完他就搖頭,“這不可能啊,”他指著柳長富,“就這人,他說了娃是親生的,我可是按規矩寫了賣身契讓他按了手印的。”
“人呢?”
沒人想聽他這沒用的廢話,趙淩風開始要人。
人伢子手往屋裡帶了下,“裡頭睡著呢,這孩子也是怪能睡的,從來了就開始在睡,就沒醒過。”
“狗屁東西,大白天一個娃娃能睡這麼久?什麼生意都敢做,你也不怕喪良心。”
栓子八成是被柳長富給藥昏的,這人伢子專做這行買賣的,哪會看不出來,不過是不想鬆手讓他們輕易帶走孩子,也不想自己擔罪罷了。
趙淩風叫人把人伢子推開,他和裡長還有柳葉一塊兒進了屋。
裡面就不像是個住人的地方,黴味臭味酸味夾雜在一起,夠人受的。
還關著好些人,許是怕人跑,都被繩子綁了手腳,多是婦人和哥兒,瘦得跟骨頭架子似的。
趙淩風強迫自己按下心頭的不忍,他沒那個能耐,買不起這麼多人。
好在沒什麼小孩子,栓子一個人佔間屋子,人伢子估計怕人凍死,給拿被子裹著放在角落裡的。
柳葉上前認人,還探了下鼻息,確定有氣才對趙淩風點了點頭,“就是栓子沒錯。”
柳葉伸手要去抱栓子,被趙淩風攔住了,“我來。”
接著問裡長,“鎮上可有醫館,我想給這孩子看看到底是被什麼藥藥暈的。”
這晚上的興南鎮註定不平靜。
他們外頭走來走去還有說話聲,好些還沒睡的人家都開啟門來瞧熱鬧。
起初帶他們來找裡長的那人是個能說會道的,有人問他就解釋,一路走到醫館,半條街的人都知道柳長富是個柺子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頭的,當頭一個石子就扔了過來,直沖柳長富腦門去,若不是他躲的快,鐵定能讓他腦袋開花。
裡長看見後吼了扔石頭的人一句,“做什麼?要砸著別人了怎麼辦?”
那人不服氣,“我手準著呢,柺子就是該死!”
應和之聲不在少數。
趙淩風回頭笑著看了柳長富一眼,他還什麼都沒做,石頭就扔上來了,若再宣揚幾句,柳長富的下場不言而喻。
柳長富看趙淩風的眼神恨意滔天,同時也心驚膽戰的很,他知道這些人是真恨不得他死。
都怪趙淩風這小畜生,如果不是他不肯拿銀子出來,如果不是他要管閑事,自己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等他找到機會逃走,他一定要讓趙淩風不得好死!
不過裡長怕鬧出人命,還是沒讓看熱鬧的鎮民砸柳長富。
看過大夫,說就是普通的迷藥,因為孩子小,下的量有點多,所以才一直沒醒,等藥效過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