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痣婦人罵自己旁邊的跛腳兒子，“你這個憨貨，怎麼就就非要這種不檢點的女人。”
柳長富不想到手的銀子飛了，就為自己女兒辯解，村裡看熱鬧的人在旁邊添油加醋，把柳長富氣得眼睛翻白。
趙淩風找到人群中的柳葉，沖他微微一笑，給他比口型，讓他一會兒別走，他有事找他。
柳葉也不知看沒看明白，在那兒胡亂點頭，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吵架的幾個人身上。
而這邊，在趙淩風給柳葉隔空傳信的間隙，柳如意跪到了曹二公子跟前，“貴人，你本事大，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賣。”
曹二公子本來看戲看得津津有味，沒成想殃及自個兒了。
他換了個坐姿，手撫額頭，輕笑一聲，“哦，我為什麼要幫你？”
柳如意愣了下，然後才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會報答你的。”
“用什麼報答？”曹二公子充滿好奇。
“我，我會幹活，我可以給公子當丫鬟伺候公子。”
曹二公子笑著搖了搖頭，王掌櫃在一旁替他補充，“我家公子身邊的丫鬟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這位姑娘，你與其求其他人，不如還是去求你爹吧，看你這穿戴打扮，也不像家裡揭不開鍋非要賣女兒的樣。”
“而且瞧著那家人似乎也不想買你了，無非是想要回彩禮錢，你家把彩禮錢還了就是，便也沒麻煩了。”
“他不會退的，”柳如意求助無門，瞬間哭出了聲，還開口指責，“你們明明有本事，為什麼要見死不救，為什麼這麼狠心啊！”
這話給王掌櫃聽笑了，“我們是生意人，又不是菩薩，自然不會什麼人都救。”
王掌櫃蹲下身，壓低聲音對柳如意說：“柳姑娘是吧，有些事我們見得多了，一些小把戲一眼就能看穿。”
柳如意立馬白了臉，“我沒有……”
她想為自己辯解，但沒人想聽，趙淩風直接趕人，“不管你們是要賣還是吵架都回你們自家吧，別耽誤我事兒。”
趙錢氏從灶房裡摸了跟棍子過來幫趙淩風趕人，村長也跟著去罵了柳長富幾句，讓他別把事做太狠，“如意到底是你親女兒，她以後也會孝順你的。”
“二十兩銀子呢，村長，別說孝順，她活到死能掙著二十兩不？”柳長富對此非常不屑。
知道趙淩風這兒沒指望了，直接去拉柳如意，“丟人現眼的東西，走！”
他們一走，帶痣婦人一行人自然也跟著走了。
村裡也有人實在好奇柳長富到底要不要賣女兒，跟去瞧熱鬧了，另一部分人還是在趙家院裡站著，或討論這次有沒有大生意，或看馬車，膽大的還同曹家的車夫搭上了話。
軟糖和棒棒糖的量趙淩風沒法增加了，一是缺果子，二是雞爪連糖漿庫存下降，他還盼著明年做喜堂和高階棒棒糖呢。
不過另一筆生意倒可以談談。
趙淩風開口，“今天還是吃頓飯再走？”
王掌櫃笑著接話，“趙童生便是不提，我們也是要厚著臉皮留下的。”
曹二公子昨天下午到的青峰鎮，當晚王掌櫃就在江安樓給他安排的接風宴，知道這又趙淩風弄出來的新鮮吃食，曹二公子當即誇道：“青峰鎮倒是出了個能耐人。”
也對第二天來趙家吃飯這事更為期待了。
畢竟趙童生的手藝不比江安樓廚子差。
燻幹和黃豆醬自然是派上了用場，發好黴還沒醃製裝壇的毛豆腐被趙淩風用來做了道油炸毛豆腐，這毛豆腐看得人心裡發毛，上桌後曹二公子和王掌櫃半天沒敢動筷子。
趙淩風自己倒一口一個吃的香，炸過的毛豆腐淋上特製醬料，香味十足，開胃又爽口，趙淩風邀請曹二公子兩人，“不吃會後悔的。”
“要不我先嘗嘗？”王掌櫃見趙淩風吃的香，又積極邀請他們嘗，大著膽子夾了一塊同曹二公子說。
曹二公子正在吃紅燒雞，黃豆醬炒的，雞肉鮮香滑嫩，每一塊都很入味，就著白米飯，他能吃上兩碗飯。他覺得確實比他在江安樓吃的味道要好。
那黃豆醬他上次也帶了些回去，原本是要放他自己小廚房用的，不過他爹同他談事的時候嘗過一回，然後黃豆醬就沒保住，直接挪到了大廚房用，他時不時又要往外跑談生意上的事，也沒吃過幾次，倒成了心中惦念。
曹二公子專心吃著紅燒雞肉下飯，不甚在意的點點頭，讓王掌櫃隨便吃，他是沒打算吃的。
沒成想，王掌櫃吃完也跟著勸，曹二公子眉頭微皺，表情疑惑，“真有這麼好吃？”
王掌櫃道：“二公子，真沒騙你，你嘗過就知道了。”
曹二公子開始猶豫，他貼身伺候的哥兒捧著碗在背後接話，“公子，確實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