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汪來喜。”
趙淩風讓他稍等片刻,從屋裡拿出張自己畫的竹盒樣式遞給汪來喜,“你看看,這上頭的盒子你能不能做,如果覺得能行的話,可以把這圖帶回去試試,到時帶著圖和盒子來找我,這樣的盒子做出來八銅板一個。”
一聽八銅板一個,汪來喜頓時就雙眼發亮,先誇了畫兒好看,接著才仔細伸手比劃大小,半響臉上才露出喜意,“趙童生,我想試試看。”
“我瞧這上頭的畫兒一半能用竹子編,一半得用刀刻,”他們做手上活的,不管是哪樣活,最擅長的就是按客人要求把東西給做好。
就算沒念過書也沒學過畫,但照著比劃也能弄個七八成像。
“可以,”趙淩風道:“我最多隻能給你五天時間,你不管能不能做成都可以來同我說聲。”
“成,趙童生你放心,五天後我肯定來!”
汪來喜也沒耽誤,同趙淩風說好便小心翼翼揣好圖紙走了。
只是他在趙家一進一出都讓東石村的人瞧見了,他們現在對外村人敏感的很,還有同是花坪村的人認出了汪來喜,知道他會竹編手藝,大致也猜到了汪來喜找趙淩風的目的。
眼看著又要被人搶走賺錢的活計了,東石村的人急了,一窩蜂的跑去找村長。
有人請村長幫忙說說好話,“村長,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誰愛嚼舌根誰不愛你還不清楚嗎,我敢指天發誓我從沒說過一句趙童生的不是,還有那葉哥兒,他一個小哥兒我說他做什麼,你就幫我們求求情,多了不說,我們和那花坪村的人比手藝,誰手藝好趙童生把活兒給做都成。”
好些人跟著附和,他們也不求多的,就希望趙童生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憑本事賺錢。
他們如今是真的有些怕了,這趙童生手上能賺錢的活兒一個接一個,可是惹他不高興就連邊都沾不到,趙童生做起事來可比嘴上說的要狠的多。
村長夾在中間也挺為難,這事兒鬧的,前前後後快一個月時間了,從上次事情過後,趙淩風再沒主動來找過他,村長知道自己是也被遷怒了,心頭同樣有些生氣。
但也知道,這事兒確實怪不了趙淩風,那本就是他自己的生意,想給誰做不給誰做,都跟旁人沒關系,他又不欠誰的。
村長把來找他求情的人罵了一頓又警告了一番,在這些人連聲保證就算趙淩風還是不肯給他們機會也不會怨言後,村長才勉強同意了厚著老臉去說好話。
村長來找人的時候趙淩風並不在家,他拿著畫好的圖紙去找趙老大去了,問趙老大能不能編出紙上樣式的盒子。
趙老大先問了這盒子多少錢一個,然後盯著圖看了半天,最後一臉心痛的搖頭,“我不成。”
他試著同趙淩風打商量,“你別要這麼麻煩的,畫的簡單些,三銅板一個成不?"他也想賺價錢貴的。
趙淩風道:“一文錢一分貨,貴自然要貴值得,既然大伯做不來,那我只能去找別人了。”
說的還挺惋惜,也讓找老大後悔不已,年輕時怎麼沒多學點本事,現在有錢送眼睛他都賺不到。
他坐回凳子繼續編他一個銅板的小竹盒,只能安慰自己,這個做快洗也能賺不少。
趙淩風逗了趙老大一番,心情頗為不錯。
不過在他轉身要回家時,被隔壁的趙老漢兩口子叫住了,兩人把他拉進屋,還神神秘秘的關上了門,沒等趙淩風開口問,趙老漢就主動說了:“孫兒,你那竹盒子爺能編不?”
“爺的手藝你放心,你大伯都是跟我學的,一準比他好。”
趙老漢拍著胸脯保證,他奶就在旁邊一個勁兒的點頭附和。
趙淩風倒沒懷疑這個,他只是疑惑,“爺你怎麼突然想起要編盒子了,沒錢用了?”
趙淩風記得上回來他才給了五錢銀子,老兩口又不常去鎮上,現在也沒原身來摳搜他們的體己錢了,沒道理這麼快就用完。
“不是,”趙老漢搖頭,“就是想找點活兒幹,這一天天窩在家裡不得勁兒,再說,我們也想再多攢點銀子,以後這要是病了痛了也不麻煩你們。”
這老兩口想的是,趙淩風的錢給外人賺走了還不如拿給他們先攢著。
趙錢氏還說:“你不是還惦記著去唸書嗎,那可得不少銀子,我們想多給你攢點。”
這一腔拳拳愛護之意可比趙老四多得多,趙淩風有被感動到,也就原身那樣的人渣才會連老人的養老錢都騙。
不過趙淩風沒立即拒絕,老人是很想被需要的,這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活著有意義,不是在吃白飯,也不擔心會被嫌棄。
他思索了下道:“爺,奶,我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請你們幫忙,你們答應嗎?”
聽到很重要的事這幾個字,兩人立即豎起耳朵直勾勾地看著趙淩風,“什麼事兒?”
趙淩風道:“堆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