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堅定搖了搖頭,拉上他的手。
“我願意留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不好嗎?”他眼裡閃著細碎的光,漂亮得如銀河的星。
層維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怕再多看他一眼,自己都會後悔,或者說他不願承認,他已經後悔了。
除掉那些欺負他的人,最後再除掉自己,還他正常的人生,他原以為他的計劃天衣無縫。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多陪陪他。
白光閃過,患者已經出院了。
他被國家重點監管。住在安全域性安排的房間內,每天都有人來跟他交流副本中的事,他配合,但是一心只想找到回去的辦法。
房間內一片純白,除了不用再被電擊,少了些毆打他的人,或許和精神病院沒什麼區別。
但是他再也見不到他的愛人了。
患者小小的一團蜷縮在床上,之前這麼難受的時候,他都會出現陪他的。
畫面逐漸模糊飄遠,最後只剩下旁白,聲音漸弱。
“一直陪著我,才能救我啊……”
短片結束。
【我就說我嗅到了be的味道。】
【心疼了,好心疼貓貓,nine演得也太好了嗚嗚嗚】
【突然有些理解sen和nine的cp粉了。】
【不過這個故事線,患者根本沒想痊癒啊,層維幹什麼把人拉副本裡,啊啊啊啊不管我不要be。】
【自以為是地為他好吧,這種事還少嗎?】
拍攝間隙,慕氿眼神專注看著劇本,他已經習慣了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認真做好。
而時聞的擔心不無緣由,他沒什麼演技,只能靠感受。
他之前在世俗眼裡,起碼在他父母眼裡,確實是一個精神病。
另一邊時聞好像跟導演吵起來了,因為對於拍攝的一個鏡頭産生了分歧。
臺本上“患者”是遭受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長期毆打的,導演希望能補拍呈現這個鏡頭,而且慕氿的演技他很滿意,藝術工作者,都是有追求的,難免就回想精益求精。
如果時聞不在,他肯定回答應,慕氿就是這樣,即使自己有可能受傷也會首先配合別人的工作。
時聞的要求對導演來說很無理,他害怕慕氿有創傷後應激障礙,兩人爭執不下。
“可以用替身。”
導演覺得這是對他藝術的褻瀆,拒絕:“不可以。”
“那你準備換人吧。”時聞回答得更堅決。
導演氣得想把合同甩他臉上,還是製作人趕緊把他拉走,語氣十分認真:“他是真的掏得起違約金。”
別人可能是嚇唬嚇唬導演,他可不是。
導演:“……”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玷汙他的藝術了?
製作人又問:“所以你有nine的備選嗎?”
“沒有。”導演憋著一口氣,他一時間上哪找這麼合他心意的男主?
“那不就得了,好好說,該找替身就找,劇組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