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離開我那麼久，你知不知道……”他的眼淚更加洶湧，像是大壩決堤，怎麼也攔不住，“家中的族老們一直勸我和你離婚，他們想給我再招贅一個丈夫，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要嫁給別人了。”
霍寒崢聽了之後，心口酸澀不已，他抱緊了對方，顫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我以為我要等你一輩子。”祝雲笙又捶了他一下，眼睛都腫了，眼淚還沒流幹。
霍寒崢將對方的腦袋按到自己的懷中，他壓聲道：“怎麼會……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你好好看看我，我就在你身前。對不起，我不知道過去了那麼久，你受苦了。”
祝雲笙不再說話了，只是躲在他的懷中流淚。
葉文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離開了。
或許，他們應該先讓這對久別重逢的夫妻單獨待一會兒。
霍寒崢整個人都瘦下來了，這兩年的昏迷，幾乎掏空了他的所有血氣，如果不是祝雲笙每日都用能量溫養著，他可能早就變得跟幹柴一樣了。
可是他抱著對方的臂膀，還是很有力，一如既往地有安全感。
“你們家裡的人來朝我要人，他們想把我們的孩子要走。”祝雲笙伏在他的肩膀上，氣息還有些亂，說起那幾個孩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族裡的人欺人太甚，他們還想要威脅我，就為了讓我交出那幾個小狼崽。”
霍寒崢眯了眯眼睛，他感受著懷中人的溫熱，既心疼又心軟：“是誰？”
“我哪知道是誰，我就知道都是灰狼，一個老的，一個小的。”祝雲笙抱怨著說，“看上去就不懷好意。”
霍寒崢又拍了拍他：“我來解決。”
“你腿都沒好，解決什麼？”祝雲笙阻止了他的想法，“其實只要你醒過來了，他們就沒有理由將孩子要走了。從今以後，我們還是以夫妻的名義在鹿族養這些孩子，誰也沒資格說什麼。”
霍寒崢聞言，臉上愣怔了一下，他試探著問道：“沒有培育出小鹿，我也可以繼續留在你家嗎？”
祝雲笙看著他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他故意賣了個關子：“不知道啊，可能要求求情吧。”
霍寒崢的耳朵方才還是立著的，聽到這話之後，立刻都耷拉了下來。
“就算我的生命能量枯竭了，精神力也沒有倒退半分，以後肯定還是會培育出狼崽的。”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傷心，語氣都落寞了很多，“沒有小鹿，你們家裡的人肯定容不下我。”
祝雲笙“撲哧”輕笑出聲。
“現在鹿族是我當家，你要不要求求我？”
“你當家？”霍寒崢握住了他的手，抬眸看著他，“你現在是族長了？”
“你死後我就當上族長了。”祝雲笙理所當然道。
聽到“死後”這兩個字，霍寒崢面色有些怪異。
“雲笙，有件事情我想要問你。”他直接開口道，“正常情況下，生命能量枯竭是不能逆轉的，你是不是為了救我……”
祝雲笙抬手捂住了他的唇：“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你現在剛醒過來，不要考慮這些。”
霍寒崢的眼尾下壓了幾分，露出幾分可憐的神色。
祝雲笙是看不得他這樣的，可他還是抽了一口冷氣，很堅定地說道：“你現在好好養病，什麼時候能站起來了，我再跟你說這些事情。”
霍寒崢常年待在冰窟裡，血液不流通，下肢早就僵住了。
要想重新站起來，怎麼也得好好溫養十天半個月。
其實如果不是祝雲笙養得好，他現在就連上半身都動不了，現在能坐起來就不錯了。
霍寒崢有些洩氣，但是他沒有死纏爛打下去，他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好。”
二人又對視了許久。
霍寒崢溫柔地捧起了他的臉，側過頭，慢慢地湊近。
祝雲笙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接受了這個久違的吻。
冰窟裡冷氣襲人，但是二人肌膚相抵的地方，卻燙得嚇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