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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沒有印象了
老人已經上了歲數，褪去了年輕時候的鋒芒和尖銳，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些許和藹慈祥的目光。
他伸出手，祝雲笙立刻會意，俯下身子。
老人的粗糙的手指撫上了他的小鹿角，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二十歲出頭的四枝鹿角，真是後生可畏。”
祝雲笙連忙道：“不敢當。”
“有個壞訊息要告訴你，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你父親就算被治好了，也有可能留下精神創傷。從此之後，他大抵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看顧鹿族了。如果有必要，你將提前代替他，登上這個位子。”
這個訊息太突然，祝雲笙感覺自己的胸腔中傳來了一陣鈍痛。
“別傷心，孩子，這是遲早的事情。你父親的資質不如你，或許鹿族就應該早點交到你的手中。”老人是一個沉穩的智者，說話的時候有些沉重，眉眼之間也有些嚴肅，那是歲月積澱許久之後形成的強大氣場，“你之前在鹿族推翻了一些法條和禁令，我略有耳聞。”
祝雲笙有些不好意思：“太爺爺……對不起，是雲笙莽撞了。”
“不用感覺到抱歉，你可以堅持做你想做的事情。”老人和緩了表情，繼續道，“我很好奇，鹿族在你的帶領下，會變成什麼樣。”
祝雲笙有些沉默了，他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行了，不說這個，還是說你父親的事情吧。你們不用感到惋惜，槐英這小子出去這一趟，一定遭遇了不少劫難，他能撿一條命回來，其實已經是萬幸了。”
竟然這麼嚴重麼……
尚榮聽到這話之後，再也忍不住，捂著唇小聲地哭泣了起來。
到底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夫，就算是沒有愛情，也總是摻雜著別的感情的。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
祝雲笙從懷中掏出了常備的手帕，遞給了自己的爸爸。
“爸爸，別哭了。”他的嗓音也有一點啞。
“行了，都散了吧，鹿族那麼多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別圍著我一個人了。”老族長遣散了眾人，“我會看顧著族長，在族長清醒之前，你們不要慌亂，一切聽從少族長的安排。”
“是。”周圍齊刷刷地響起了應和的聲音。
接下來好幾天，鹿族全族的狀態都有些反常。他們偶爾會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麼。
雖然祝雲笙沒有聽見過，但是他能猜到大家都在說什麼。
畢竟他這位少族長太過於年輕，大家擔心他做不好，也是正常的。
這些時有時無的質疑聲，都成了祝雲笙的壓力。
他真的有點後悔自己前世那幾年為什麼那麼貪玩兒，不過早接觸鹿族的事務——如果像海雕一族的少族長那樣從小就開始著手處理族內的公務，他就不會在意外來臨的時候這般手忙腳亂了。
這個星球上的大部分種族都太安於享樂了，所以祝雲笙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勁，也沒察覺出自己不合群。
直到經歷了一次血的教訓之後，他才知道後悔是什麼滋味。
……
這些日子以來，霍寒崢的狀態一直有些不對勁，雖然他一直陪在祝雲笙身邊，而且還能幫助他解決很多公務，但是他的臉色總是有些蒼白，偶爾還會晃動一下身子，一副站不穩的模樣。
祝雲笙關注到了這個問題，這天晚上，他叫住了霍寒崢，將人留在了自己的房間中。
“你看上去很不好，資訊素都開始溢位了，你是不是沒感覺到？”祝雲笙想要檢視他身上是否有傷口，但是用掌心掃描了一圈之後，他什麼都沒探出來。
霍寒崢很虛弱地笑了一下，他坐在床邊，將對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今天還好嗎？要不要早點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