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寶開始收容流離失所的百姓的時候,崇真也是一臉的官司,坐在大殿上看著下面的群臣。
“你們不是平時說的都很好嗎?現在怎麼不說了?”崇真帝不怒自威,話裡帶著冰冷。說完掃了一下下面的溫體仁,孔貞遠等人。
“溫卿,你不是說攘外必先安內麼,現在流寇未除。韃子又擾我邊關,卿有何辦法解此事?”崇真冷冷問道。
“陛下,前段時日流寇被殺的七零八落。但韃子叩邊,幾位大將調回邊關。特別是洪大人帶兵北上,朝廷不能對流寇形成壓制之勢,所以才讓流寇死灰復燃。可……”溫體仁依舊是不緊不慢、振振有詞的說道。
“哦?那卿的意思是朕的不對了?
韃子叩邊,是誰讓朕把大軍抽調回來的?到今日反倒是朕的注意了。那今日必須商量出一個辦法,如若不然都別回去了。”崇真帝說完,閉上雙目,在龍椅斜靠著養神。
溫體仁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心知皇帝有些生自己的氣了。一個多月一來,南方的流寇再次死灰復燃,而北方的戰事毫無進展。到現在要將沒有,要兵也沒有。主要是朝廷沒錢啊。錢哪裡去了?崇真帝揮霍了?當然不是,這錢都進了那些當權階級的口袋裡。一個個富的流油,百姓沒吃沒穿,朝廷國庫裡空的能跑馬,糧庫裡耗子都能餓瘋了。
打仗除了拼人力,那就是拼國後勤。拼後勤,就是拼錢和物資,也就是拼你皇家有沒有錢。自從陝西流寇爆發以來,大小戰爭沒斷,人吃馬嚼,加上當官的貪墨,國庫里根本存不下多少錢。到現在為止,已經沒錢了。沒錢就招募不了新兵,沒兵,你就是有大將也沒辦法去打仗。
溫體仁於是絞盡腦汁想辦法破解此事。可是他現在因為認知層面的限制,或者說因為他在局裡面,跳不出來。越是著急越想不出辦法來。越想不出來越是著急,終於鑽進牛角尖,再也出不來。腦門上的汗珠嘀嗒嘀嗒的落下來,可是主意卻一點也沒有。
過了半晌,崇真帝再次睜開眼,冷冷看著下面的溫體仁。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毫無辦法。
“哼~百無一用是書生。你不是參周延儒無用嗎,你不是說他任人唯親,還有貪墨甚多。只是你上來之後,那裡做的清廉了?應該比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朝廷為難之時,你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昨日朕讓內侍傳你的時候,你竟然還有心喝茶聽曲。”崇真帝越說越來氣。做為皇帝明白水至清則無魚,一般的貪點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作不知道。可是大明的錦衣衛是幹什麼吃的。想知道你做啥那是分分鐘就能做到的事兒。
溫體仁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溼透了。雖然這是冬天,大殿裡並不暖和。可是他感覺就像到了暑天一樣炎熱。
“臣,臣一時想不起來。陛下容臣想想……”溫體仁喃喃說道。
“好,你們都聽好了,我給他機會,你們就陪他在這裡想,什麼時候想出來了,再回家吃飯休息。朕回宮了。”崇真帝說完一揮袍袖,轉身就走。
“陛下回宮!”小太監尖著嗓子喊了一聲,趕緊跑著跟上去。
回到御書房,崇真帝的氣還是沒有消。摔了兩個花瓶,這才心疼的坐下。
“沏茶!”崇真帝說道。
“是,陛下!”小太監趕緊沏了茶送過來。
“嗯?這是什麼茶,這個味道?朕的妹夫給朕進貢的茶葉呢?”崇真帝扭頭問道。
“小的真不知道,我這就去問問王總管去!”小太監尖著嗓子答了一聲,就跑走了。不跑就沒命了。
不大一會兒,王承恩快步走了過來。
“伴伴,朕的茶葉呢?就是馬三寶給朕的清茶。”崇真帝對王承恩的口氣就好多了,
“回陛下,老奴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進貢來了。我去庫裡查查。這茶葉還是小馬子從成都府帶回來的呢,半年多了,應該喝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