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樸易生點開手腕的終端,給茍永炫耀自己的鸚鵡們:“它們可乖了,我爸媽疼它們比疼我還厲害。”
“黃崽在我家的時候可乖了,到你家還懂事吧?”黃崽是樸易生送給茍永的小鸚鵡,讓茍永媽媽養著解悶,當時他家鸚鵡孵了好幾只小鸚鵡,他爸養不了,陸續送給了各個親戚朋友。
茍永神情有些恍惚,他愣愣的看著樸易生,窗外的燈光落在這張中年男人的臉上,看著有些可悲悽涼:“懂事,挺懂事的……”
貝爾透過後視鏡看了茍永一眼,樸易生已經轉過頭繼續跟貝爾說話:“我也想買輛行駛器,貝爾你這款怎麼樣啊。”
貝爾看了看樸易生沒心沒肺的臉:“還行,最近有新款,你可以去看看。”
樸易生一點都沒有被鬼樓所困擾的樣子,他好像沒什麼牽絆的事情,案子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轉頭也就拋之腦後,他會認真工作,也會為一些人打抱不平,簡單熱切的活著,像條單純的大狗。
行駛器繼續在雨夜中緩慢行駛,燈光破開霧濛濛的雨霧,寂靜的街道空無一物,貝爾將行駛器擋風玻璃上的銅鏡扶正,藉著燈光仔細打量著四周。
太安靜了,安靜的不正常。
神降日後的夜晚不應該這樣安靜,特別是雨夜,應該是鬼怪們狂歡的時刻。
貝爾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最後排的安德魯,渾身裹在灰袍中的安德魯很安靜,他回來後就很少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眾人身後。
貝爾與安德魯共事好幾年了,他和樸易生是隊裡另一位調查員引薦進來的,所以跟安德魯的關系不遠不近,但他很信任安德魯,就像信任樸易生一樣,他們小隊所有人都是可以交付後背的夥伴。
所以貝爾並不懷疑安德魯有問題,但是很顯然,安德魯不再是以往那個調查員了,他有一些無法觸碰的秘密,而且深不可測。
貝爾調轉方向,在心裡默默想著今夜所有的異常,暗嘆或許是因為安德魯的存在,今晚才這樣平靜。
行駛器在寂靜的雨夜滑動,什麼收獲都沒有,藍儂坐在窗邊,雨聲入耳,他其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或許他只是在尋找愛人的蹤跡,哪怕他的愛人就坐在他的身旁。
他似乎在追尋什麼,但就連藍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尋什麼。
閃爍的霓虹燈落在藍儂臉頰,他神情恍惚,就像是在感受莫測命運留給他的細微痕跡,但風雨中,一切都隨著風聲消散,難以理清昏亂的思緒。
身旁的塞西爾摟住了藍儂,藍儂抬頭,他想知道……他想知道……
破碎的思維困住了藍儂,他無法思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只是……困惑恍惚,好像冥冥中觸碰到命運的痕跡,卻無法真的察覺。
行駛器落在茍永樓下,貝爾轉頭看著茍永,安德魯碰了碰茍永手臂,茍永如夢初醒,他看向四周,“怎麼了?”
貝爾溫聲道:“到你家了。“
茍永彷彿沒有反應過來,貝爾注視著這位前隊長,他有所察覺,輕聲道:“今夜沒有收獲,回去休息吧。”
茍永眼神晃動,他點頭,含糊道:“好,好的。”說著頭也不回地下了行駛器,向著樓道走去。
雨水小了很多,雨滴沿著屋簷滑落,貝爾握著方向盤看著茍永背影,目送對方離開,然後轉頭看向最後面的安德魯。
裹著灰袍的安德魯頓了頓,跟著下了行駛器。
樸易生問到:“安德魯怎麼也下了?”
行駛器啟動,貝爾平穩道:“他有事,我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