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永覺得自己頭皮發癢,想把這討厭的蟲族從腦袋上抓下來,再狠狠扔下樓:“見他幹嘛?”
羅伊瞄一眼藍儂,“幾天不見,難道不應該想念我們的安德魯小朋友嗎?”
茍永忍不住了,他伸手去抓羅伊,但羅伊死死抓著他的頭發,發出尖叫,一人一蟲正在互相拉扯,裹著灰袍的安德魯走了進來,羅伊立馬看向安德魯,頭頂的觸須晃個不停。
茍永上前一步,激動道:“安德魯,你沒事吧。”
裹在灰袍下的安德魯搖頭:“沒事。”
茍永急忙問道:“你這幾天去哪了?”
安德魯不回答,於是茍永不再追問,他想要拉住安德魯,但安德魯渾身都包裹在灰袍下,於是他就這麼看著安德魯不停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外面聚集的調查員已經散去,茍永明白安德魯暫時安全了,他看著安德魯,半響後道:“我去給你泡杯咖啡。”
但安德魯灰袍蠕動,阻止住茍永的動作,嘶啞的聲音回道:“隊長,不用泡了,我不喝。”
茍永聞言神情複雜,他看著裹在灰袍下的安德魯,既激動又悲愴,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凝結成一些沉重話題,說不出口。
羅伊趴在茍永頭上,笑眯眯道:“安德魯,你這新造型跟個大祭司似的,挺帶勁啊。”
聽到羅伊的話,茍永感覺自己頭皮又在癢了,原本哽在心裡的情緒都消散不少,只想將羅伊給狠狠抓下來!
安德魯聞言,有些緊張地轉向藍儂:“只是一件遮羞的布匹而已,藍儂閣下您不會介意吧。”
塞西爾看一眼身旁的藍儂,藍儂搖頭。
見到藍儂的動作,安德魯身上的灰袍顫動,顯示出十分激動的樣子。
本來這只是一件普通的灰布,但經過藍儂的認同,這一切都被賦予了非凡意義,於是安德魯對羅伊投去感謝的目光,羅伊趴在茍永頭上晃了晃觸須。
羅伊看著空中的投屏問道:“這是什麼?”
貝爾將楊梅的案子簡單講了下,羅伊晃了晃腦袋,轉向藍儂的方向。
藍儂只是尋常問了問上午的情況,便沒有下文,羅伊拿不準藍儂在想什麼,它撇了眼貝爾,傲慢道:“然後呢?”
貝爾第一次直面神秘的蟲族,仔細看了羅伊幾眼,將楊遠富的影片放大,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根據老李的話推測,這道黑影很可能就是楊梅,楊梅和楊遠富都死在了那場大火裡,楊遠富或許是想逃出鬼樓,但被楊梅抓回去了。”
藍儂點頭,認可了貝爾的話,眼看藍儂點頭,羅伊瞬間來了精神,它的傲慢不翼而飛,對面前的人類咕嚕嚕轉著眼珠:“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你有什麼想法呢?”
貝爾眉頭皺起:“暫時沒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奇怪,枉死靈魂形成的靈異場竟然……竟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一旁的樸易生撓了撓頭,他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茍永也好,羅伊也罷,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知曉這句話所蘊含的重量。
貝爾笑了笑:“不傷人的鬼怪,我們應該記錄下來,說不定這會成為劃時代的重要內容。”
一旁的藍儂閉了閉眼睛。
宇宙間繁複莫測的命運交織在一起,神靈留下了仁慈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