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伸出長長的舌頭,垂涎的看著坐下的尤金與阿加瓦,上課鈴馬上就要響起,在這所學校,沒有生靈可以違背學校的意志。
所有人,都應該做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遺憾地坐下,班長的視線流連在尤金兩人身上,他摸著自己衣領,嘴裡神經質的唸叨著領結,領結,領結的字句。
這邊藍儂四人走到了三年級a班,安德魯臉色有些發白,這意味著他們要與藍儂分開了,藍儂與他們不在同一個班級。
藍儂杵著柺杖站在教室門口,身旁是空蕩蕩的走廊,學生們已經踏進屬於他們自己的教室,現在走廊裡就只剩下他們四人,這樣的空寂是一種無形的壓力,逼迫的茍永與安德魯心髒發緊。
緊緊纏著茍永頭發的羅伊小聲道:“我是跟著校車進來的,我沒有簽訂契約,藍儂閣下,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嗎?”
其實是簽訂契約的鬼怪已經被塞西爾趕去吃草了,羅伊迷迷糊糊的進入這個a級靈異場,作為漏網之魚憑著本能亂跑找到的藍儂。
藍儂點點頭:“可以。”
羅伊興奮地從茍永頭上爬下來,幸福的依偎在藍儂腳邊,高興到殼子都在顫抖。
安德魯小心翼翼問道:“藍儂,我和隊長可以和你在一起嗎?”
幹澀地舔舔嘴唇,安德魯眼巴巴望著藍儂:“我很害怕。”
藍儂似乎笑了笑,他的嘴邊掠過弧度:“可以,如果能夠這樣做的話。”
塞西爾看向安德魯,這個脆弱的人類青年。
安德魯鬆了口氣,他虔誠地望著藍儂,就像是望著自己的神靈,亦步亦趨的跟在藍儂身後。
塞西爾杵著地上的黑傘停頓了一下,靜默的走在了藍儂身旁。
跟著藍儂走進三年級b班,教室裡的學生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一個學生正襟危坐就像是面臨著某種檢閱。
坐在窗邊的淩溫茂驚喜的看著進入的藍儂四人,向著藍儂揮手:“沒想到我們竟然在一個教室。”
藍儂聽到淩溫茂的聲音,杵著柺杖走過去,隨意找了一張空桌坐下:“是啊,真沒想到。”
昨夜淩溫茂就已經進入過教室,他沒有見到藍儂幾人,一直以為自己是校車裡唯一保持理智的倖存者,參加晚會時在走廊看到特備小隊成員讓他非常激動,見茍永等人神情茫然,還提醒他們去參加學校晚會。
沒想到藍儂四人竟然跟他在同一間教室,淩溫茂瞬間感覺到安心不少。
周圍的學生全都垂著頭,小心翼翼地降低自己存在感,就像是沒有看到走進的四人一樣。
教室裡空位很多,安德魯站在一旁,等著藍儂坐下後才拉著茍永坐在了藍儂與塞西爾身後,羅伊也自覺爬到茍永頭上,茍永拿這個蟲族前祭祀沒辦法,認命的坐在了空桌邊。
藍儂放下柺杖與塞西爾並排坐在一起,小聲道:“沒想到我們還能再次走進校園。”
塞西爾唯有沉默,他沒有主神的記憶,關於藍儂的回憶只有床笫間的歡愉,那些沉悶窒息的交纏,以及洶湧大海的海浪,少年時的回憶不屬於他。
藍儂坐在狹小的課桌邊,這是學生的教室,他是成年男人,他坐著並不合適,微微側著頭,藍儂聽著一旁愛人安靜的氣息,伸手握住了塞西爾手掌:“今天和我坐在一起的是你,以前的塞西爾是你,現在的塞西爾也是你,無論以前的遺憾是什麼,現在你都陪我完成了。”
塞西爾在課桌下握住藍儂的手,他不知道藍儂的遺憾,困窘的少年時期不是他陪在藍儂身旁,他在主神的記憶裡一遍遍愛上這個人類,而所有的回憶,也都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