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永想將腦袋上的羅伊拽下來,但是已經被安德魯強行拖起來跟上了藍儂。
雖然很多記憶已經模糊,但是安德魯的本能讓他知道,只有跟著藍儂才有活命的機會。
眼看著塞西爾走了出去,阿加瓦轉了轉眼珠,對自己的隊友尤金道:“我們也去看看。”
尤金卻早就站了起來跟上藍儂,根本沒有回答自己隊長。
阿加瓦看了看尤金的背影,神色晦暗,跟著走了上去。
坐在藍儂與塞西爾前排的約瑟夫沒有發現隊友已經走了,他感到四周越來越陰寒逼仄,原本坐在身旁一動不動的學生們好像轉向了他們,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圍繞著他們。
健碩的約瑟夫縮在座椅上警惕著四周,他不敢隨意動作,握在手中的秘銀短.槍已經滿是汗水。
約瑟夫被人推了推,他身旁的水谷奏惶恐道:“隊長,我們身後的人呢,他們不見了!”
藍儂與塞西爾出了晚會大廳,原本的磅礴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只剩下月色裡陰暗潮濕的校園。
跟出來的特備小隊站在塞西爾身後,趴在茍永腦袋上的羅伊敬畏地看一眼塞西爾,閉著嘴巴不敢多說話。
如同抬著豬玀,四個舉止僵硬的學生抬著受傷的學生穿過幽暗寂靜的校園,向著黑暗的教學樓間唯一亮著燈的方向走去。
茍永被安德魯死死拽著手臂,他緊張地打量四周,他還記得來自馬頭怪物的警告,學生應該待在教室。
但是藍儂與塞西爾走在前方,藍儂平靜而規律的柺杖聲落在黑暗裡,茍永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鎮定下來。
昏暗的路燈下,教學樓聳立在漆黑的夜色裡,路邊一個三層小樓亮著光,沒有寫招牌,只是一張髒汙的門簾遮擋著,露出一點光亮來。
被抬著的學生嗚嚥著消失在了門簾後,藍儂跟在後面用柺杖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茍永等人彼此對視,他們才發現約瑟夫和水谷奏沒有跟來,現在藍儂與塞西爾也進入了醫務室,他們不能再跟隊友走丟了,咬咬牙也跨上了臺階。
昏暗的醫務室裡擺著一張病床,旁邊的小門裡鑽出個矮胖畸形的白袍醫生,只是白袍已經滿是血汙,看不出顏色。
詭異的醫生掛著冰冷的金屬聽診器,手握手術刀,獰笑著緩緩轉過頭,裂開彷彿某種鰻類生物的嘴轉向進來的眾人。
但當醫生的目光接觸到塞西爾的身影後,它飛快的閉上嘴,默默戴上掛在下巴處的口罩,遮住了裂開的嘴唇。
警惕的特備小隊目不轉睛看著這個矮小怪異的醫生,眼光不停在角落噴濺的血液掃過,他們手腕的檢測儀瘋狂轉動,提醒著他們眼前的生物不是人類。
而被放置在病床上的魏傑,抱住自己受傷的斷腿,尖叫著不斷往牆角縮,“別殺我,別殺我!”
剛鑽出小門就不敢動彈的鬼怪校醫,瞪著將傷者抬進來的四個鬼怪學生,似乎試圖透過口罩下那雙眼睛大罵,怎麼把這個恐怖邪神招來!
站在病床邊的四個鬼怪學生僵在原地,當它們發現身後的存在時,塞西爾已經走出了禮堂,它們有什麼辦法!
於是在魏傑不斷的慘叫聲中,特備小隊人員緊張注視著握手術刀的鬼怪校醫,鬼怪校醫也同樣注視著這群調查員。
鬼怪與人類視線交錯,在一聲聲吊喪似的嚎叫裡,周圍詭異的寂靜了下來。
縮在病床上的魏傑似乎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他停止慘叫,打了個嗝,安靜了下來。
藍儂杵著柺杖上前一步:“你是醫生嗎?”
用口罩將臉嚴嚴實實遮住的校醫不願意回答,雖然藍儂是個人類,但是藍儂身旁的男人,釋放著龐大恐怖的威壓,讓校醫想要直接滑到病床下躲起來。
“算是吧。”用口罩遮著臉,校醫支支吾吾道。
藍儂突然笑起來,他身旁的安德魯汗毛都豎了起來,縮在一邊不敢看他。
藍儂側過頭,在塞西爾耳畔小聲道:“他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