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在最後的藍儂與塞西爾,打著傘慢條斯理在學校閑逛,如果不是四周那些黑著燈的大樓裡偶爾閃過的黑影,他們就像是在普通的校園裡散步一樣。
在塞西爾離開教學樓後,原本教室裡正襟危坐的鬼學生們小心翼翼轉動腦袋,將整個頭顱轉向身後都沒有發現那個恐怖的存在,才爭先恐後湧出教室,向著舉辦晚會的大樓湧去。
這群才離開教學樓的鬼怪們,卻不知那一群已經走向晚會的屍群有多惶恐,它們不敢停下,也不敢回頭,就這麼低著頭感受著身後跟隨的恐怖氣息,一步步向著晚會表演的大樓走去。
每月一次的晚會表演,所有學生都必須到場!
藍儂跟在那群學生後面,跟著走進了晚會舉行的大廳。
這是一個常見的學校晚會現場,臺上遮著厚重的猩紅帷幔,臺下是一排排座椅,整齊的座椅上已經坐下了一個個學生。
茍永看著眼前的晚會大廳,坐在座椅上的學生們露著後腦勺,整個大廳只有舞臺上亮著燈光,臺下的座椅一片漆黑,那些座椅上的學生們就像是一個個詭異的木偶。
藍儂與塞西爾站在入口,他們身邊的特備處調查員堵在門口,望著大廳裡面的場景,遲疑著不敢進去。
很明顯這些學生非常危險,走進去不一定能夠活著再走出來。
臺上的燈光弱了下來,厚重的帷幔拉開,露出舞臺裡面的場景,而隨著晚會開始,坐在座椅上的學生們整齊劃一地轉過頭,一雙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盯著入口處的藍儂等人。
晚會已經開始,所有學生都應該到場。
穿著校服的阿加瓦趕緊坐到一旁的空位上,其他調查員跟著坐下來,他們身旁是一個個臉色青白的學生們,全都整齊劃一的抬著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舞臺。
藍儂收起柺杖與塞西爾坐在一起,他身旁坐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學生,扭曲著神情望著舞臺,卻不敢不看向舞臺,在舞臺上一聲悶響開始後,臉頰上的肉都在發抖。
藍儂是看不到身旁學生的神情的,他靠近塞西爾小聲道:“不知道會表演什麼,我看不見,你待會給我講講。”
在周圍驚恐的氛圍中,藍儂就像是參加普通晚會的普通人,甚至還有些期待晚會的開始。
坐在座椅上的藍儂聽著舞臺上的音樂聲,聽到腳下有人在小聲的呼喊他,他低下頭,座椅走廊邊的一個鴿子大小的蟲族欣喜地向他行禮,“藍儂閣下。”
藍儂聽到蟲族羅伊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羅伊畏懼地看看坐在藍儂身旁的塞西爾,它沿著座椅爬到茍永座位上:“我聽說這處學校有危險,不放心閣下,我自己找來的。”
塞西爾看一眼這個蟲族祭祀,他沒有其他化身的記憶,對這個弱小的蟲子沒有興趣。
藍儂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危險,晚會開始了,我們不要說話了。”
羅伊含著眼淚看著藍儂,它為了來找藍儂,放棄了登船,他的同族已經離開了這個顯出崩潰預兆的世界,如果這個世界毀滅,他也會死在這裡。
茍永坐在藍儂後排,羅伊爬在茍永大腿上,黏糊糊的觸手讓茍永有點惡心,他壓著聲音道:“羅伊先生,您到旁邊去吧。”
身為蟲族祭祀卻為了一個人類放棄同族,羅伊在離開前剝離掉自己的精神力給新的祭祀,它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蟲子了,現在就連茍永都敢讓它到旁邊去。
仰著圓滾滾的雙眼,羅伊晃了晃頭頂的觸角,看著前方藍儂的背影,悲從心來,趴在茍永腿上道:“遇到危險我能躲你腦袋裡嗎?”
茍永僵了僵:“不可以。”
開什麼玩笑,茍永怎麼可能讓羅伊躲進自己腦袋裡,羅伊已經不是蟲族大祭司了,茍永根本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