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內的香味更加濃鬱,塞西爾的聲音傳來:“藍儂,我們再結一次婚吧。”
藍儂在濃鬱的花香中感到頭暈腦脹,他問道:“你這些天去了哪裡?”
耳邊似乎傳來塞西爾的聲音,藍儂聽不清,他側著頭竭力去聽卻更加暈眩,耳邊全是甕聲悶響,好像塞西爾在解釋他的去向,但是藍儂聽不真切。
被塞西爾牽著的藍儂感到自己臉頰被捧住,他有些遲緩地想到,為什麼塞西爾有三隻手,而捧著他臉頰的男人聲音溫柔:“嫁給我吧,藍儂。”
輕柔的吻再次落在藍儂臉頰:“我的新娘,我愛你。”
藍儂仰著頭,他微微張開嘴,卻沒有親吻落下,只有塞西爾帶著濃香的氣息將他包裹。
藍儂試圖拒接,“可是,我們,已經結過兩次婚了。”
詭異的香味暴漲,藍儂似乎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他被人抱住,原本拒絕的話含在嘴邊,不知道為什麼含糊的不願再說,他被塞西爾握著手遲鈍地點頭:“好,結婚。”
愛人回來讓藍儂感到高興,他原本所有的疑慮和動搖好像突然消失無蹤,他就像個甜蜜的小蜜蜂,與歸家的塞西爾熱情地佈置著房屋,將一件件新婚物品裝飾在屋子裡。
原本為上一次歸家的塞西爾買的飾品被藍儂親手拆下,然後重新將新的擺件與裝飾佈置上。他想不到這些突然出現在家中的裝飾品是哪裡來的,也不覺得將上次結婚裝飾的物品扔進垃圾桶有什麼問題。
藍儂在甜蜜的濃香裡,與塞西爾有說不完的話,甜甜蜜蜜地佈置著他們的小家,而他與塞西爾從來不是話多的人,他卻亢奮地像個小青蛙,嘴巴開合說著黏稠甜蜜的情話,訴述著他對塞西爾的所有思念。
而他的愛人,勤快地像每一個當家的男人,卷著衣袖在屋裡忙前忙後,含笑的溫柔的附和著他的甜蜜絮語。
佈置完家中,夜色已經落下,藍儂甚至坐在餐桌邊吃了塞西爾親手做的豐富晚餐,他眼淚掉下來,含著湯勺哽咽:“你不要走了。”
柔軟的巾帕擦在藍儂臉頰,為他拭去眼淚:“嗯,不會走了。”
藍儂撲進愛人懷裡,脆弱地像個孩子那樣大哭,這根本不像他,而濃鬱的香味彌漫在鼻端,讓藍儂所有情緒決堤失控。
藍儂感覺自己被抱進臥室,他坐在床邊,那盞床頭的燈被開啟,燈光落在他哭紅的臉頰。
手被人執起,藍儂感到一枚戒指套在自己手指,愛人熟悉的聲音落下:“嫁給我吧。”
藍儂點頭,他為塞西爾戴上戒指,然後被放在了床上。
窗外漆黑一片,臥室中只有床頭一盞小燈,藍儂仰躺在床上,沒有緣由的感到心悸,他一把握住正在解開衣釦的手,急促地問道:“塞西爾,你記得,你記得我們第一次,第一次,在橋洞下躲雨嗎?”
臥室寂靜下來,濃鬱的甜香爆發,藍儂似乎聽到了遙遠的慘叫,他卻只是緊張地躺在床上,等待著愛人的回答。
溫柔的手掌落在藍儂眼瞼,為他蓋住臥室的燈光,“我記得,那時你成年,我為你慶祝,可是去餐廳的路上下了暴雨。”
藍儂被緊緊抱住,兩條有力的手臂就像是要將他肋骨勒斷一樣,而一隻帶著涼意的手還捂在他眼前,男人的氣息落在他脖頸:“你衣裳濕透了,發著抖躲在我懷裡。”
“你不知道你有多美,那是我第一次開啟你的身體。”
冰涼的吻落在藍儂唇邊,愛人帶著涼意的聲音落下:“我永遠都記得。”
藍儂就像是聽到什麼神聖甜蜜的箴言,他忽略掉所以異常,松開了握住男人的手,羞澀地將臉埋入愛人懷裡,“我好怕你忘記。”
抱住藍儂的塞西爾卻將他放開,捂住他眼眸的手掌移開,臥室床頭的小燈被塞西爾關閉,身旁泛著冷氣的男人躺下,“睡吧,藍儂。”
藍儂聞言有些驚愕有些委屈,但他就像是聽到了無法破解的咒語,想要摸向身旁的愛人,卻如同墜入泥潭,不斷墜落,思緒在片刻的掙紮後沉入黑暗。
濃黑的夜晚裡,龐大的黑影覆蓋住人類身軀,解開人類脆弱無助的防護,一件柔軟的睡衣,密密麻麻的眼瞳端詳著這具雪白的軀體,然後重新為藍儂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