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動作更快,反手一把擒住謝緩持刀的手腕,又一隻手捂住他的口唇。
“這是做什麼?謀殺親夫?”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
謝緩鬆了一口氣,可下一刻又怒上心頭,張口就在段嚴玉的虎口處咬了下去。
段嚴玉:“……嘶。”
謝緩松開唇,低聲罵道:“段!嚴!玉!你有病啊!”
段嚴玉沒回答,反而嚴肅說道:“皇帝陛下,您宮內的宮衛也太鬆散了,我進來竟然一個人都沒發現,如此怎能護衛皇宮安危?”
當所有刺客都像他似的?能在宮內來去自如!
不過……宮裡的武衛騎確實不像話。
謝緩把手裡的刀丟回床榻,末了又說道:“武衛騎確實不像話,我這不是等著君後嫁進宮再幫我好好調教調教嗎?”
段嚴玉卻搖頭,反駁的不是“嫁”字,而是……
“婚期在下個月,事關你的安危,這可等不起。”
他一邊說,一邊皺著眉,似乎真在思考如何調教武衛騎。
經上次宮變,武衛騎也是大換血一次,新選的統領平庸,可惜謝緩如今也沒什麼可用之人。他倒是想直接任崔良為統領,但崔良雖有本事,奈何資歷不夠難以服眾,謝緩只能退而求次,選他做了副統領。
段嚴玉還在思考武衛騎的事情,謝緩卻歪著頭湊近,似乎想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臉。
兩人面對面貼著,說話間,溫熱的唇息噴在臉上,酥酥麻麻惹得人心癢。
“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算時間,使團還有些日子才能到啊。”
段嚴玉撇嘴,說道:“他們太慢了,走兩日停半日,慢慢騰騰的。我騎龍媒來的,半月就到了!”
說到最後一句,他還挺得意。
他一邊說,一邊牽著謝緩往外走,走到最近的青銅纏枝燈架前,點了兩只燭,殿內才亮了一些。
段嚴玉取了掛在衣撐上的鬥篷裹到謝緩身上,又垂下眸看了看他的臉,最後說道:“瘦了些。”
謝緩眯了眯眼,也學著段嚴玉打量自己的眼神,湊近盯著人看了好半天,最後也說道:“黑了。”
段嚴玉眉頭立刻皺緊,最後不滿地說道:“平臧府黃沙漫天,你去了你也得黑!”
話剛說出口,他突然想起謝緩真去過,可沒黑!
又是曬太陽,又是吃沙子,可有些人就是曬不黑!
他默默不作聲了。
也是這時候,守在殿外的李恩忠大概是看到殿內的燭光,湊到殿門外,小聲詢問:“陛下?是您醒了嗎?可要奴才伺候?”
謝緩動作一僵,想裝作沒聽到,可殿內突然亮起的燭火作不得假,考慮後還是輕聲說道:“無事,你退下吧。”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被段嚴玉纏了上來,兩只胳膊圈在他腰上,貼至耳側交頸私語。
“陛下,我們好像在偷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