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龐莊攔著本皇子,定要親自帶人鎮壓難民暴亂。”
蕭雁君面露贊賞,語氣裡也是崇敬之意。
她說道:“殿下驍勇,又得護國公親授武藝兵法,您出手自然都迎刃而解。誒……提起龐將軍,聽說他出城剿匪了?殿下深得護國公真傳,有將才之風,怎不是由您親自帶兵?”
聽到蕭雁君突然發問,相裡迎面色一僵,頓了片刻才說道:“城中不太平,龐莊讓本皇子在魚服別院靜候佳音。”
蕭雁君這才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連連道:“是是是,也是這個道理!殿下貴體為重,那些刁民雖不足為懼,卻也不敢拿殿下冒險,只可惜這次立功揚名的機會了!”
說到這兒,蕭雁君就開始嘆氣,她像是終於找到機會能訴訴苦,“哎,末將出身將門,最知其中艱難,這軍功可不好掙!戰場上也是九死一生,如末將的祖父、父親、兄長,俱都馬革裹屍。真比起來,這剿匪倒比打仗簡單些。”
“聽說此地山匪盤踞多年,困擾當地官員許久,如今看來,龐將軍又要立功了。可惜末將即刻要返程回邕京,不能吃龐將軍的慶功宴了。”
相裡迎靜靜聽著蕭雁君說話,臉上沒有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安靜了片刻,然後笑著舉了舉杯,對著蕭雁君說道:“蕭將軍請喝茶。”
蕭雁君依言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喉。
過後她又側目看了看屋外的日頭,約莫估了估時辰,心中暗道:差不多到時候了。
剛想完,屋外急急忙忙跑進來一個報喜的斥候。
他進了花廳就半跪到相裡迎腳邊,臉上全是興奮的笑意,激動說道:“回稟殿下!我們將軍已經帶著人馬殺進山,那些亂匪根本不堪一擊,只知道往山裡逃竄,我們將軍已經帶人追了進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好訊息傳來了!”
本是個好訊息,但相裡迎看起來並不高興。
他沉著臉色睨向那個說話的斥候,冷聲道:“什麼你們將軍,我們將軍,他龐莊沒有名字嗎!”
斥候一愣,呆了片刻才說道:“龐、龐將軍已經帶人進了山,很快就能順利剿匪。”
相裡迎仍舊不悅,偏蕭雁君像是看不到一般,還在旁邊笑道:“實在痛快!我就知道龐將軍此戰必定大捷,還請殿下替末將恭喜龐將軍了。”
相裡迎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一句,“剿匪而已,當不得大捷。”
說完,他斂容思考一陣,最後突然站了起來,大步朝外走,邊走邊說:“牽本皇子的馬來!哦對,還有你,你即刻趕回去。告訴龐莊,讓他等著,等本皇子到了再動手!”
說到一半,他又扭頭看向跪在後面的斥候,指著人說話。
斥候傻了眼,徹底呆在原地。
倒是蕭雁君立刻起身攔到相裡迎身前,半跪在地,朝他抱拳喊道:“殿下三思啊!”
“城中鬧事的難民眾多!只怕誤傷殿下!忠言逆耳,龐將軍也說讓殿下在別院靜等佳音,他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相裡迎卻突然惱了,直接繞開蕭雁君朝外走,邊走邊吼,“他龐莊是個什麼東西!也學著我外公管我?!幾個刁民而已,還真敢對皇子下手?!”
蕭雁君見他走了出去,立刻起身朝前追,一路小跑追去,還喊道:“殿下!殿下!”
相裡迎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就繞出小路,蕭雁君根本就攔不住他。
至於她是真攔不住,還是假攔不住,只有她自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