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個卑賤的煙花女子,卻生得美豔動人,況且他找了那麼多妓子,只這一個能讓他重振雄風,相裡雲覺得此女有福,更喜愛了兩分。
而此時,謝緩聽蕭雁君把話說完後才點了點頭,笑道:“將軍稍等片刻,容我準備準備。”
蕭雁君自不會多說什麼,朝謝緩點了點頭,然後抱臂往門口一站。謝緩則帶著春生進了屋,換衣,再貼上那張人皮面具。
春生手裡拿著一根灰青色的發帶,捏在指間攥著把玩,他著急時手就控制不住般到處亂動,一條發帶被他揉得皺巴巴的。
“公子,您一個人去驛館可千萬要小心啊!”
“您又不讓我跟著……不然,不然我還是和您一起去吧!”
“真出事了,我還能幫您攔著那個狗太子!”
春生跟個小和尚似的,一直圍著謝緩念經。
他近來常跟著謝緩往柳絲樓跑,聽多了“狗太子”“窩囊太子”“廢物太子”的話,如今也學那些人這樣喊。
謝緩戴好人皮面具,隨即扭頭扯過春生手裡的發帶,將其綁在頭發上,還說道:“就是要小心才不帶你的。”
春生:“……您嫌棄我。”
謝緩:“知道就好,好好待在客棧裡。”
春生:“……哦。”
謝緩最後拍了拍春生的肩膀,然後挎起桌上的藥箱出了門。
蕭雁君等在門口,見謝緩出來就立刻帶著人去了驛館。
已經過了一個月,可驛館門前還是堵滿了人,叫罵聲從未停止過。
兩人仍是繞著小巷進了驛館,門外唾罵不絕,門內卻歌舞昇平,簡直是兩方天地。
謝緩和蕭雁君站在緊閉的大門前,屋內已傳出作樂的歡快聲音。
謝緩是以“鬱大夫”的名義告知相裡雲,要他忌色忌欲,相裡雲為了自己的命根子也是老老實實的,但整日困在驛館也是無事可做,他閑得無聊,哪怕看看舞聽聽曲也覺得舒爽些。
二人站在門前,聽到屋裡的動靜不小。
“殿下,試試這個吧,瞧這糕點做得多精緻,瞧著就好吃。”
“還是你懂事,比你那個姐姐識趣兒多了。”
過後響起一串嬌俏的輕笑聲,金玉奴又說:
“殿下可別說她了,怪掃興的!她最愛假清高了,在樓裡就常玩賣藝不賣身的把戲,但實則背地裡常常搶奴家的客人,如今得罪了殿下,也是她活該。”
謝緩聽完才朝蕭雁君給了個眼神,她點了點頭,隨後上前敲了門。
“殿下,鬱大夫來了。”
門內傳來相裡雲的聲音,“快!快請鬱大夫進來!”
很快,大門從裡面開啟,謝緩抬眼就看到屋中畫面。
左右坐著彈琵琶、琴箏的女子,中間還有穿著豔麗舞衣的舞女旋著腰身跳舞。
謝緩來了,相裡雲抬手把這些女子趕了出去,只留下金玉奴在身邊伺候。
他抬頭看了金玉奴一眼,女子穿著華貴的衣裙,綾羅加身,發髻上橫插一隻雀翎金釵。
她也在此時抬起頭,對著謝緩嬌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