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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悽悽,風雨瀟瀟,一場緊連一場,一場更比一場大,風聲雨聲蓋過了其他的聲音,細細碎碎聽不真切。
“我……我沒喝醉。不對,這次不是我。”
“……謝緩你瘋了!”
“你還咬我!”
纏在一起的人陡然分開,段嚴玉神色晦暗不明,他抿著嘴角,唇色殷紅含血。
段嚴玉狠狠瞪著謝緩,隨即一手拽著謝緩的手腕,一手用力將身後的房門摔上,反手上了門閂,然後扯著謝緩朝屋裡走。
兩具身體跌入床帳中,屋外冷風不盡,風雨不止,二人卻好似跌入一團熱烈的火中,掙不出,也不願意掙出。
那團火實在滾燙,似乎連雨水也能燒開,騰騰冒著水汽。
謝緩這個沒有喝酒的好像比段嚴玉這個喝了酒的醉得更厲害,他兩次坐上去都被段嚴玉拽了下來。
段嚴玉的臉通紅,不知是因醉了酒,還是因為旁的原因,他甚至還覺得頭鈍鈍發疼,疼得他想要睡過去。
可此時此景,哪裡能睡?
他又一次將坐在自己身上的謝緩扯了下來,咬著牙沉聲吼道:“謝鬱離,你真是瘋了!”
謝緩仰頭看他,扯著段嚴玉早已散亂的頭發將人拉得更近。
“段嚴玉,原來你是嘴上硬,身下軟啊。”
段嚴玉:“……”
段嚴玉真是氣笑了,他俯下身一口咬上那張能言善道的唇。
“是軟是硬,總有你體會的那天!卻不能是今日。”
謝緩的身體不好,根本受不住,今日又事發突然,什麼都沒有準備。段嚴玉不知眼前這人到底發了什麼瘋,但自己雖然喝醉了,卻不能跟著他一起發瘋。
最利的嘴唇在此刻也被含得發軟發熱,一時間,謝緩也覺得自己有些暈乎乎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段嚴玉接吻,但好像這一回和前幾次都不一樣,此刻他就彷彿晃蕩在一片葉子舟上,漂漂乎乎,被初春江水拍到岸上,再捲回來。
外頭的風實在太大,只聽得哐當一聲,是風將窗戶吹開了。
裹著雨星子的風捲了起來,將窗下幾枝粉白的芍藥撲得濕漉漉,花心盛滿了水,連花蕊也濕透了,洗得尤其幹淨。
花瓣枝葉簌簌響了兩聲,其中最大的一朵粉芍藥被雨水打散,一堆嬌豔豔的花瓣泡在水裡,可憐得很。
滿園春色管不住。
……
【作者有話說】
芍藥花又被稱作“將離”,所以緩緩說它不吉利。
然後……我們來玩一個“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遊戲吧。
其次,沒到最後一步,但親親摸摸互幫互助還是有的……主要考慮到緩緩寶貝的身體,幹一發後他根本沒力氣起來跑路。
以及不要問細節……就這點兒都審了我好幾次了)